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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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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右流之

    《詩·關雎》:“左右流之。”傳雲:“流,求也。”此本《爾雅·釋言》。箋雲:“左右,助也。言後妃將供荇菜,必有助而求之者。”訓左右為助義同《說文》,《說文》無佐佑字,左右即今之佐佑字也。《集傳》雲:“或左,或右,言無方也。流,順水之流而取之也。”陳啟源曰:“訓為‘無方’,則於‘芼’義難通矣。朱子以‘芼’為‘熟而薦之’。夫熟而薦之,於禮當有常所,安得雲無方乎?”

    薄汙我私

    《詩·蕈》:“薄汙我私。”王荊公曰:“治汙曰汙。”鼒按:《曲禮》:“為長者糞之禮”,亦除糞曰糞也。古人此種字法,不可枚舉。

    寘彼周行

    《詩·卷耳·序》雲:“《卷耳》,後妃之誌也。又當輔佐君子求賢審官,知臣下之勤勞,內有進賢之誌,而無險詖私謁之心,朝夕思念至於憂勤也。”傳雲:“‘嗟我懷人,寘彼周行。’懷思寘置行列也,思君子官賢人,置周之列位。”此非毛氏一人之說,而《集傳》雲:“後妃以君子不在而思念之。”其意以為婦人不與外事也,無論夫人內助之義。後妃思其君子求賢審官,此其意無惡於聖人,即果為牝雞司晨之事,亦豈能反古人有據之義,而臆斷其有無乎?按《左·襄十五年傳》:“《詩》雲:‘嗟我懷人,寘彼周行’,以官人也。王及公、侯、伯、子、男,甸、采、衛、大夫,各居其列,所謂周行也。”荀子學於聖門之弟子,說亦與左氏同,是周人言《詩》者以周行為列位也。《淮南·俶真訓》雲:“《詩》雲:‘采采卷耳,不盈傾筐;嗟我懷人,寘彼周行’,以言慕遠世也。”高誘注雲:“言采采易得之菜,不滿易盈之器,以言君子為國執心不精,不能以成其道。‘嗟我懷人,寘彼周行’,言我思古君子官賢人,置之列位也。誠古之賢人各得其行列,故曰慕遠也。”是漢人亦以周行為列位也。唐、宋人承用舊說,未之有改,自呂大鈞訓為“周之道路”,《東萊讀詩記》取之,《集傳》遂有“不能複來,寘之大道之旁”之說。陳啟源《毛詩稽古篇》雲:“婦人思夫之詩。如《伯兮》、《葛生》、《采綠》諸作,見於變《風》、《雅》,所以閔王道之衰,征役不息。室家怨曠,刺時也,義不係於思者也。若如今說,則《卷耳》當為商紂刺詩,不得為《周南》正風也。況民間婦女思念其夫,形諸怨歎不足為異;後妃身為小君,母儀一國,且年已五、六十,乃作兒女子態,自道其傷離惜別之情,發為詠歌,傳播臣民之口,不亦媟乎?至於登高極目,縱酒娛懷,雖托諸空言,終有傷於雅道。《汝墳》、《殷其田雷》兩詩,閔其君子,猶能勉之以正,勸之以義,曾後妃而反不若哉?”此言極暢,足為紫陽諍臣!毛傳訓周行為周之列位,隻《卷耳》首章一見。《鹿鳴》傳則雲:“周,至也。行,道也。”《大東》無傳,蓋與《鹿鳴》同義也。鄭箋則於《鹿鳴》、《大東》亦訓為周之列位,義實難通;故注《禮記·緇衣》“示我周行”句,則仍用毛傳,雲“行,道也。”至《大東》,則當用劉向《九歎》“征夫勞於周行”為義。觀王逸注引《詩》“苕苕公子,行彼周道”,可知矣。

    葛藟縈之《說文·艸部》:“{艸榮},艸旋貌也。從艸,榮聲。《詩》

    曰:‘葛藟{艸榮}之。’”今作“縈”。毛傳曰:“縈,旋也”,與《說文》義同。《爾雅·釋草》雲:“草謂之榮”,是“{艸榮}”為正字,“縈”為借之字。《釋文》雲:“[火火冖巾],本又作縈。”按作[B13V],誤也。《說文》無[火火冖巾]字。

    詵詵兮

    《說文·言部》:“詵,致言也。”引《詩》曰:“螽斯羽,詵詵兮。”《釋文》引《說文》作“<多辛>”,從多。則“<多辛>”為本字,“詵”為借之遼。叔重所見本不同,義皆通也。《桑柔》篇:“甡甡其鹿。”傳曰:“眾多也。”孔疏雲:“甡即詵字。”

    王室如燬

    《詩》:“王室如燬”,《說文》作“火尾”,《後漢書》注引《韓詩》作“尾”。薛君《章句》雲:“火尾,烈火也。”《釋文》雲:“齊人謂火曰燬。郭璞又音貨。《字書》作火尾。或雲:楚人名曰燥,齊人曰燬,吳人曰尾,此方俗訛語也。”據《說文》、《韓詩》並《釋文》所引《字書》,知“尾”為本字,“燬”為或體之字。又劉向《列女傳》作“王室如毀”,“毀”又“燬”之省文,向所據蓋魯《詩》也。

    五紽五緎五總

    《詩·羔羊》傳雲:“‘素絲五紽。’素,白也。紽,數也。”“緎,縫也。”“‘羔裘之縫’。縫,言縫殺之大小,得共製。總,數也。”《後漢·循吏傳》注引《韓詩》薛君《章句》雲:“素喻潔白,絲喻詘柔。紽,數名也。詩人賢士為大夫者,其德能稱,有潔白之性,詘柔之行,進退有度,數也”此。解“數”字有意義,而未明紽與總之為數若何?朱子《集傳》則雲:“未詳。”可謂闕疑,究未能相說以解也。按:王念孫《廣雅疏證》載子引之說,曰:“緎訓為‘縫’,本於《爾雅》,蓋取界域之義,三章文義實不當。如《爾雅》所訓紽、緎、總,皆數也。五絲為紽,四紽為緎,四緎為總。五紽,二十五絲。五緎,一百絲。五總,四百絲。故《詩》先言五紽,次言五緎,次言五總也。《西京雜記》載鄒長倩《遺公孫弘書》曰:‘五絲為糸聶,倍糸聶為升,倍升為緎,倍緎為紀,倍紀為緵,倍緵為襚。’《豳風·九罭》《釋文》雲:‘緵字又作總。’然則,緎者二十絲,總者八十絲也。孟康注《漢書·王莽傳》雲:‘緵,八十縷也。’《史記·孝景紀》:‘令徒隸衣七緵布。’《正義》與孟康注同。《晏子春秋·雜篇》雲:‘十總之布,一豆之食。’《說文》作稯,雲:‘布之八十縷為稯。’正與倍紀為稯之數相合。紽之數今失其傳。按《釋文》雲:‘紽,本又作佗。’春秋時,陳公子佗,字五父。則知五絲為紽,即《西京雜記》之糸聶矣。”如此疏解,明白暢達。段玉裁謂此傳“數”字,當讀數罟之數,五總猶俗雲五簇也。於義殊疏。

    願言則疐

    《說文·口部》:“嚏,悟解氣也。從口,疐聲。《詩》曰:‘願言則嚏。’”毛作“疐”。《釋文》作“疌”,雲:“本又作啑,劫也。鄭作嚏,音都麗反。劫,本又作跲。崔靈恩雲:‘毛訓疌為去,今俗人雲:“欠欠”,故“去”是也,不作“劫”。人體倦則伸,誌倦則去。按《玉篇》雲:去,欠,張口也。’”臧林《經義雜記》雲:“據崔說,毛本訓疌為‘去’,《玉篇》:‘去,欠張口也’,與傳義合。而‘願言則嚏’,箋所改讀,一為口氣,一為鼻氣,合兩為一,恐非。”叔重原書、阮氏《校勘記》、陳氏《鄭箋改字說》均謂臧氏此條舛誤,是也。蓋“疌”即“疐”之訛,《狼跋》詩作“疐”,傳訓為‘跲’與此傳同。知此經文本為“疐”字,疌、啑皆形體之訛。鼒嚐謂陸德明《釋文》多漢以後俗字是也。康成、叔重皆大儒,於古人書不專一說,擇其善者從之,故《詩箋》與《說文》多兼用魯、齊、韓三家《詩》,讀疐為“嚏”,許、鄭從三家為訓也。陳喬樅《改字說》曰:“《玉篇·口部》:‘嚏,噴鼻。《詩》曰:“願言則嚏。”’《鼻部》:‘<至鼻>,<鼻>。’並都計切。鼻噴氣本作‘嚏’,此即申《說文》‘悟解氣’之訓。嚏為鼻噴氣,而字從口者,口、鼻氣同出也。故《說文》但以‘悟解氣’渾言之。若欠字,則《說文》作{彡兒},直雲‘張口氣悟也’,二字訓有不同。且以疐為欠去,是《內則》嚏、欠複矣。”鼒按:此說甚是。《正義》引王肅雲:“以母道往加之,則疐劫不行。跲與劫音義同。”合《狼跋》傳並王肅說參之,知毛氏作“疐”無疑。崔靈恩之說非毛義也。唐《石經》以下,經、傳皆從口,作“嚏”,是用鄭廢毛。不知鄭箋雖多與毛異義,而不輕改經字,故有“讀當為某”、“讀如某”、“讀為某”之例。今諸家據箋改傳,展轉訛謬,於是改“跲”為“去”,而鄭氏之例不明矣。

    深則厲

    《說文·水部》:“砅,履石渡水也。從水,從石。《詩》曰:‘深則砅。’濿,砅或從厲。”今《詩》文作“厲”。毛傳曰:“由膝以上為涉。”“以衣涉水為厲,謂由帶以上也。”《爾雅·釋水》雲:“以衣涉水為厲,繇膝以下為揭,繇膝以上為涉,繇帶以上為厲。”《詩釋文》引《韓詩》曰:“至心為厲。”《論語》亦作“厲”。鄭注曰:“由膝以上為厲。”包注曰:“以衣涉水為厲。”《詩》疏引《左傳》服注亦曰:“由膝以上為厲。”《左》疏引李巡《爾雅》注亦曰:“不解衣而渡水曰厲。”按:“厲”之義自來說者無異詞,惟《說文》有“履石渡水之說”。戴震《毛鄭詩考正》因據以駁《爾雅》,引《水經注·河水篇》雲:“段國《沙洲記》:‘吐穀渾於河上作橋,謂之河厲。’此可證橋有厲之名。《詩》之意以淺水可褰裳而過,若水深則必依橋梁乃可過,喻禮義之大防,不可犯。《衛風》淇梁、淇厲並稱,厲固梁之屬也。就此一字,《爾雅》失其傳,《說文》得其傳雲雲。”邵晉涵《爾雅正義》駁戴說曰:“古字借,義相貫通,不得專主一解。《衛風》言‘淇厲’,無妨橋有厲名。至於‘深則厲’之文,當從《雅》訓,不可易也。漢世司馬相如、劉向並是小學名家,相如《上林賦》雲:‘越壑厲水。’《大人賦》雲:‘橫厲飛泉以正東。’劉向《九歎》雲:‘櫂舟杭以橫濿兮。’又雲:‘橫汨羅以下厲。’王逸雲:‘濿,渡也。由帶以上為濿。’相如、劉向俱宗《雅》訓,不以厲為履石渡水。《列子·說符篇》:‘縣水三十仞,圜流九十裏,有一丈夫方將厲之。’是厲為以衣涉水也。《釋文》引《韓詩》雲:‘至心曰厲。’是不獨毛傳本《爾雅》,《韓詩》亦與《爾雅》同義也。許氏撰《五經異義》,主於各推所長,合其要歸,故《說文》引經文間存異義,要皆折衷於《爾雅》。其解涉字雲:‘徒行厲水也。’是許氏未嚐不以厲為以衣涉水矣。”鼒謂邵氏說極是,而證以《說文·沝部》解<涉水>字之為“徒行厲水”,尤可見許氏書之例,取精用宏,不株守一解也。鼒謂毛傳本《爾雅》“由帶以上為厲”之訓,確無可易。《都人士》雲:“垂帶而厲。”《左傳》:“鞶厲遊纓。”《廣雅·釋器》雲:“厲,帶也。”《小爾雅·廣服》雲:“帶之垂謂之厲。”是所雲“深則厲”者,正以帶為義。《爾雅》、毛傳指明為帶以上,較鄭玄、服虔、包鹹、李巡更明畫也。其以厲為“以衣涉水”之通名,又義之展轉相生者。西漢明小學者,司馬相如諸人而外,莫著於揚雄。其《方言》雲:“厲謂之帶。”其《劇秦美新》文雲:“侯衛厲揭,要荒濯沐。”《文選注》雲:“厲,深沾也。揭,淺沾也。”詳此文上下文義,皆遠近沾濡沐浴王化之義,是義展轉相生之明證也。又厲為“履石渡水”,自《說文》外,漢儒別無此解,亦與毛、韓兩《詩》不合,其或本之齊、魯二家《詩》,未可知也。

    新台有泚

    《說文·玉部》:“玼,玉色鮮也。從玉,此聲。《詩》曰:‘新台有玼。’”按:《水部》:“泚,清也。從水,此聲。”毛傳曰:“泚,鮮明貌。水所以絜汙濊。”此音義同而代之字。

    籧篨戚施

    《新台》詩:“籧篨戚施。”傳雲:“籧篨不能俯者,戚施不能仰者。”箋雲:“籧篨,口柔;常觀人顏色而為之詞,故不能俯也。戚施,麵柔;下人以色,故不能仰也。”《說文》:“籧篨,粗竹席也。”“<酋黽>{爾黽},詹諸也。”薛君《韓詩章句》雲:“戚施、蟾蜍,喻醜惡也。”諸家各有異同,要本古人之訓,且其義亦展轉相生,無不通也。按:《國語》:“籧篨不可使俯,戚施不可使仰。”韋昭注雲:“籧篨,偃人不可使俛。戚施,僂人不可使仰。”《淮南修務訓》:“籧篨、戚施,雖粉白黛綠,勿能為美。”高誘注雲:“籧篨,傴也。戚施,僂也。”賈逵《國語》注亦雲:“僂也。”《釋文》雲:“戚施,《字書》作<見><它頁>。”以上皆同毛氏,知毛氏本《國語》為訓也。按:《爾雅·釋訓》:“籧篨,口柔也。戚施,麵柔也。”《釋文》引舍人注雲:“籧篨,巧言也。戚施,令色誘人。”李巡注雲:“籧篨,巧言詞以饒人,謂之口柔。戚施,和顏說色以誘人,是謂麵柔也。”孫炎、郭璞注並雲:“籧篨之疾不能俯,口柔之人視人顏色,常亦不伏。戚施之疾不能仰,麵柔之人常俯似之,因以名雲。”以上皆同鄭氏,知鄭氏本《爾雅》為訓也。《說文》“詹諸”之訓與《韓詩章句》同,知粗竹席及詹諸之訓又本之三家詩也。鼒按:粗竹席及詹諸、籧篨、戚施,最先之義。不能俯之人,其枝拄不得屈伸,有似於粗竹席;不能仰之人,其行{土兒}々有似於詹諸,因以籧篨、戚施目之,此弟二義也。口柔之人常不伏,麵柔之人常俯,有似於不能仰、不能俯之人,因又以籧篨、戚施目之,此弟三義也。三義皆展轉相生。不通《說文》之訓,則不知古人文字巧構形似,摹繪物情之妙。毛氏簡略,鄭氏推其意而廣之。醜惡所以反對燕婉之求,而老夫得其女妻,又必有口柔、麵柔以媚婦人之醜態,還相為義。必謂宣公實無此二病,反滯矣。至“戚施”為“<酋黽>{爾黽}”之音同借,“<見><它頁>”為“戚施”之俗體,可以意推也。又按:“<它頁>”字疑即“<它見>”字之訛。《說文·黽部》作“得此<酋黽>{爾黽}”,解雲:“<酋黽>{爾黽},詹諸也。《詩》曰:‘得此<酋黽>{爾黽}’,言其行<酋黽>{爾黽}。”《太平禦覽》引《韓詩》亦作“得此戚施”。薛君《章句》雲:“戚施、蟾蜍,喻醜惡也。”《韓詩》與毛同,而《章句》與《說文》同,知戚施、<酋黽>{爾黽}之音同借字也。“<酋黽>”字,《廣韻》:“七由切。”《集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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