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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卷第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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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布缕之征,粟米之征,力役之征。征,赋也。国有军旅之事,则横兴此三赋也。布,军卒以为衣也。缕??,铠甲之缕也。粟米,军粮也。力役,民负荷斯养之役也。君子用其一,缓其二。用其二而民有殍,用其三而父子离。君子为政,虽遭军旅,量其民力,不并此三役,更发异时,急一缓二,民不苦之。若并用二,则路有饿殍;若并用三,分崩不振,父子离析,忘礼义矣。章指言原心量力,政之善者。繇役并兴,以致离殍,养民轻敛,君子道也。

    《孟子》曰:诸侯之宝三:土地、人民、政事。宝珠玉者,殃必及身。诸侯正其封疆,不侵邻国,邻国不犯宝土地也。使民以时,民不离散。宝人民也,修其德教,布其惠政,宝政事也。若宝珠玉,求索和民之璧,隋侯之珠,与强国争之,强国加害,殃及身也。章指言宝此三者,以为国珍,宝于争玩,以殃其身,诸侯如兹,永无患也。

    盆成括仕于齐,孟子曰:死矣盆成括。盆成,姓,括,名也。尝欲学于孟子,问道,未达而去。后仕于齐。孟子闻而嗟叹曰:死矣。盆成括。知其必死。

    盆成括见杀,门人问曰:夫子何以知其将见杀?门人问孟子:何以知之也?

    曰:其为人也小有才,未闻君子之大道也,则足以杀其躯而巳矣。孟子答门人,言括之为人,小有才慧,而未知君子仁义谦顺之道,适足以害其身也。《章指》言小知自私藏怨之府。《大雅》先人,福之所聚。劳谦终吉,君子道也。

    孟子之滕,馆于上宫,馆,舍也。上宫。搂也。《孟子》:舍止宾客所馆之楼上也。有业屦于牖上,馆人求之,弗得。或问之曰:若是乎从者之廋也?屦,扉屦也。业,织之有次业而未成也,置之窗牖之上,客到之后,求之不得。有来问孟子者,曰:是客从者之廋廋匿也。孟子与门徒相随,从车数十,故曰侍从者所窃匿也。

    曰:子以是为窃屦来与?孟子谓馆人曰:子以是众人来随事我,本为欲窃屦故来邪?

    曰:殆非也。馆人曰:殆非为是来事夫子也,自知问之过。夫予之设科也,往者不追,来者不距。苟以是心至,斯受之而巳矣。孟子曰:夫我设教授之科,教人以道德也。其去者亦不追呼,来者亦不距逆,诚以是学道之心来至,我则斯受之,亦不知其取之与否,君子不保异心也。见馆人言,殆非为是,来亦云不能保知谦以答之章,指言教诲之道,受之如海,百川移流,不得有距,虽独窃屦,非己所绝,顺答小人,小人自咎,所谓造次必于是也。

    孟子曰:人皆有所不忍,达之于其所忍,仁也。人皆有所爱,不忍加恶,推之以通于所不爱,皆令被德,此仁人也。人皆有所不为,达之于其所为,义也。人皆有不喜为谓贫贱也,通之于其所喜为谓富贵也。抑情止欲,使若所不喜为此者,义人也。人能充无欲害人之心,而仁不可胜用也。人皆有不害人之心,能充大之以为仁,仁不可胜用也。人能充无穿逾之心,而义不可胜用也,穿墙逾屋,奸利之心也。人既无此心,能充大之以为义,义不可胜用。人能充无受尔汝之实,无所往而不为义也。尔汝之实,德行可轻贱,人所尔汝者也。既不见轻贱,不为人所尔汝,能充大而以自行,所至皆可以为义也。士未可以言而言,是以言餂之也;可以言而不言,是以不言餂之也。是皆穿逾之类也。餂,取也。人之为士者,见尊贵者未可与言,而强与之言,欲以言取之也,是失言也。见可与言者而不与之言,不知贤人可与之言,而反欲。以不言取之,是失人也。是皆趋利入邪,无知之人,故曰穿逾之类也。章指言善恕行义,充大其美,无受尔汝,何施不可,取人不知,失其臧否,比之穿逾,善亦远矣。

    孟子曰:言近而指远者,善言也;守约而施博者,善道也。君子之言也,不下带而道存焉。言近指远近言正心,远可以事天也。守约施博,约守仁义,大可以施德于天下也。二者可谓善言善道也。正心守仁,皆在胸臆,吐口而言之,四体不与焉。枚曰:不下带。君子之守,修其身而天下平。身正物正,天下平矣。人病,舍其田而芸人之田。所求于人者重,而所以自任者轻。芸治。也。田以喻身,舍身不治而欲责人治,求人大重,自任大轻。《章指》言,言道之善,以心为原,当求诸巳而责于人,君子尤之,况以妄芸,言失务也。

    孟子曰:尧舜,性者也。汤武。反之也。尧舜之体性自善者也。殷汤、周武,反之于身,身安乃以施人。谓加善于民。动容周旋中礼者,盛德之至也。人动作容仪,周旋中礼者,盛德之至。哭死而哀,非为生者也。死者有德,哭者哀也。经德不回,非以干禄也。言语必信,非以正行也。经,行也。体德之人行其节邪,非以求禄位也。庸言必信,非必欲以正行为名也,性不忍欺人也。君子行法以俟命而巳矣。君子顺性蹈德,行其法度,大寿在天,待命而巳矣章指言君子之行,动合礼中,不惑祸福,修身俟终,尧舜之盛,汤武之隆,不是过也。

    孟子曰:说大人则藐之,勿视其巍巍然。大人,谓当时之尊贵者也。孟子言说此大人之法,心当有以轻藐之,勿敢视之。巍巍富贵若此而不畏之,则心舒意展,言语得尽。堂高数仞,榱题数尺,我得志弗为也。仞,八尺也。榱题,屋霤也。高堂数仞,振屋数尺,奢汰之室,使我得志,不居此堂也。大屋无尺丈之限,故言数仞也。食前方丈,侍妾数百人,我得志弗为也;极五味之馔食列于前,方一丈,侍妾众多,至数百人也。般乐饮酒,驱骋田猎,后车千乘,我得志弗为也。般,大也。大作乐而饮酒,驱骋田猎,从车千乘,般于游田也。在彼者皆我所不为也,在我者皆古之制也,吾何畏彼哉?在彼贵者,骄佚之事,我所耻为也。在我所行,皆古圣人所制之法,谓恭俭也。我心何为,当畏彼人乎哉章指言富贵而骄,自遗咎也。茅茨采椽,圣尧表也。以贱说贵,惧有荡心。心谓彼陋,以宁我神,故以所不为,为之宝玩也。

    孟子曰:养心莫善于寡欲。其为人也寡欲,虽有不存焉者,寡矣。养,治也。寡,少也。欲,欲利也。虽有少欲而亡者,谓遭横暴,若单豹卧深山而遇饥虎之类也,然亦寡矣。其为人也多欲,虽有存焉者,寡矣。谓贪而不亡,蒙先人德业,若晋栾黡之类也,然亦少矣,不存者众也。章指言清静寡欲,德之高者,畜聚积实,秽行之下,廉者招福,浊者速祸,虽有不然,盖非常道,是以正路不可不由也。

    曾晰嗜羊枣,而曾子不忍食羊枣。公孙丑问曰:脍炙与羊枣孰美?羊枣,枣名也。曾子以父嗜羊枣,父没之后,惟念其亲,不复食羊枣,故身不忍食也。公孙丑怪之,故问羊枣孰与脍炙美也。孟子曰:脍炙哉!言脍炙固美也,何比于羊枣。

    公孙丑曰:然则曾子何为食脍炙而不食羊枣?

    曰:脍炙所同也,羊枣所独也。讳名不讳姓,姓所同也,名所独也。《孟子》言脍炙虽美,人所同嗜,独曾子父嗜羊枣耳,故曾子不忍食也。譬如讳君父之名,不讳其姓,姓与族同之,名所独也,故讳之也。《章指》言情礼相扶,以礼制情,人所同然,礼则不禁。曾参至孝,思亲异心,羊枣之感,终身不尝,孟子嘉焉,故上章称曰:岂有非义而曾子言之者也。

    万章问曰:孔子在陈,曰:盍归乎来?吾党之士狂简,进取不忘其初。孔子在陈,何思鲁之狂士?孔子厄陈,不遇贤人,上下无所交,盖叹息思归,欲见其乡党之士也。简,大也。狂者,进取大道而不得其正者也。不忘其初,孔子思故旧也。《周礼》五党为州,五州为乡,故曰吾党之士也。万章怪孔子何为思鲁之狂士也。

    孟子曰:孔子不得中道而与之,必也狂狷乎!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也。孔子岂不欲中道哉?不可必得,故思其次也。中道,中正之大道也。狂者能进取,狷者能不为不善。时无中道之人,以狂狷次善者,故思之。

    敢问何如斯可谓狂矣?万章曰:人行何如斯,则可谓之狂也?

    曰:如琴张、曾晰、牧皮者,孔子之所谓狂矣。孟子言人行如此三人者,孔子谓之狂也。琴张,子张也。子张之为人,踸踔谲诡,《论语》曰:师也僻,故不能纯善而称狂也。又善鼓琴,号曰琴张。曾晰,曾参父也。牧皮行与二人同,皆事孔子学者也。何以谓之狂也?万章问:何以谓此人为狂?

    曰:其志嘐嘐然。曰:古之人!古之人,夷考其行而不掩焉者也。嘐嘐,志大言大者也。重言,古之人欲慕之也。夷,平也。考察其行,不能掩覆其言,是其狂也。狂者又不可得,欲得不屑不絜之士而与之,是狷也,是又其次也。屑,絜也。不絜,污秽也。既不能得狂者,欲得有介之人,能耻贱污,行不絜者,则可与言矣。是狷人次于狂者也。孔子曰:过我门而不入我室,我不憾焉者,其惟乡原乎!乡原,德之贼也。憾,恨也。人过孔子之门不入,则孔子恨之,独乡原不入者,无恨心耳,以其贼德故也。

    曰:何如斯可谓之乡原矣?万章问:乡原之恶云何?

    曰:何以是嘐嘐也?言不顾行,行不顾言,则曰:古之人,古之人,行何为踽踽凉凉?生斯世也,为斯世也,善斯可矣。阉然媚于世也者,是乡原也。《孟子》言乡原之人,言何以是嘐嘐若有大志也。其言行不顾,则亦称曰古之人。古之人行何为踽踽凉凉,有威仪如无所施之貌也。乡原者,外欲慕古之人,而其心曰:古之人何为空自踽踽凉凉,而生于今之世,无所用之乎?以为生斯世,但当取为人所善,善人则可矣。其实但为合众之行媚爱也,故阉然大见爱于世也。若是者,谓之乡原也。

    万子曰:一乡皆称原人焉,无所往而不为原人。孔子以为德之贼,何哉?万子,即万章也,孟子录之,以其不解于圣人之意,故谓之万子。子,男子之。通称也。美之者,欲以责之也。万子言人皆以为原善所至,亦谓之善人,若是孔子以为贼德,何为也?

    曰:非之无举也,刺之无刺也。同乎流俗,合乎污世,居之似忠信,行之似廉絜,众皆悦之,自以为是,而不可与入尧舜之道,故曰德之贼也。孟子言乡原之人,能匿蔽其恶,非之无可举者,刺之无可刺者,志同于流俗之人,行合于污乱之世。为人谋,居其身若似忠信,行其身若似廉絜。为行矣,众皆悦美之。其人自以所行为是,而无仁义之实,故不可与入尧舜之道也。无德而人以为有德,故曰德之贼也。孔子曰:恶似而非者,恶莠,恐其乱苗也;恶佞,恐其乱义也;恶利口,恐其乱信也;恶郑声,恐其乱乐也;恶紫,恐其乱朱也;恶乡原,恐其乱德也。似真而非真者,孔子之所恶也。莠之茎叶似苗,佞人诈饰似有义者,利口辩辞似若有信,郑声淫人之听似若美乐,紫色似朱,朱,赤也。乡原惑众,似有德者。此六似者,皆孔子之所恶也。君子反经而已矣。经正则庶民兴,庶民兴,斯无邪慝矣。经,常也。反,归也。君子治国家,归其常经,谓以仁义礼智道化之,则众民兴起,而家给人足矣。仓廪实而知礼节,安有为邪恶之行也。章指言士行有科,人有等级,中道为上,狂狷不合,似是而非,色厉内荏,乡原之恶,圣人所甚,反经身行,民化于已,子率而正,孰敢不正也。

    孟子曰:由尧、舜至于汤,五百有余岁,若禹、皋陶,则见而知之;若汤,则闻而知之。言五百岁,圣人一出,天道之常也。亦有迟速,不能正五百岁,故言有余岁也。见而知之,谓辅佐也。通于大贤次圣者,亦得与在其闲,亲见圣人之道而佐行之,言易也。闻而知之者,圣人相去卓远数百岁之闲,变故众多,逾闻前圣所行,追而遵之,以致其道,言难也。由汤至于文王,五百有余岁,若伊尹、莱朱,则见而知之;若文王,则闻而知之。伊尹,掣也。莱朱,亦汤贤臣也,一曰仲虺是也。《春秋传》曰:仲虺居薛,为汤左相。是则伊尹为右相,故二人等德也。由文王至于孔子,五百有余岁,若太公望、散宜生,则见而知之;若孔子,则闻而知之。太公望,吕尚也,号曰师尚父。散宜生,文王四臣之一也。吕尚有勇谋而为将,散宜生有文德而为相,故以相配而言之也。由孔子而来,至于今,百有余岁,去圣人之世,若此其未远也;近圣人之居,若此其甚也。然而无有乎尔,则亦无有乎尔。至今者,至今之世,当孟子时也。圣人之闲,必有大贤名世者,百有余年,适可以出,未为远而无有也。邹鲁相近,《传》曰:鲁击柝,闻于邾。近之甚也。言己足以识孔子之道,能奉而行之。既不遭值圣人,若伊尹、吕望之为辅佐,犹可应备名世,如傅说之中,出于殷高宗也。然而世谓之无有,此乃天不欲使我行道也,故重言之。知。天意之审也。言则亦者,非实无有也,则亦当使为无有也。乎尔者,叹而不怨之辞也。章指言天地剖判,开元建始,三皇以来,人伦攸叙,弘析道德,班垂文采,莫贵乎圣人。圣人不出,名世承闲,虽有斯限,盖有遇不遇焉。是以仲尼至获麟而止笔,孟子以无有乎尔终其篇章,斯亦一契之趣也。

    《孟子》卷第十四。

    《孟子篇》叙《孟子》篇叙者,言《孟子》七篇所以相次叙之意也。孟子以为圣王之盛,惟有尧、舜,尧舜之道,仁义为上,故以梁惠王问《利国对》以仁义为首篇也。仁义根心,然后可以大行其政,故次以公孙丑问管、晏之政,答,以曾西之所羞也。政莫美于反古之道,滕文公乐反古,故次以文公为世子,始有从善思礼之心也,奉礼之谓明,明莫甚于离娄,故次以离娄之明也。明者当明其行,行莫大于孝故。次以万章问,舜往于田号泣也。孝道之本在于情性,故次以《告子》论情性也。情性在内而主于心,故次以尽心也。尽己之心,与天通道,道之极者也,是以终于尽心也。《篇》所以七者,天以七纪,璇玑运度,七政分离,圣以布曜,故法之也。章所以二百六十有一者,三时之日数也。不敢比易当期之数,故取其三时。三时者,成岁之要时,故法之也。三万四千六百八十五字者,可以行五常之道,施七政之纪,故法五七之数,而不敢盈也。文章多少,拟其大数,不必适等,犹《诗》三百五篇,而论曰《诗》三百也。章有大小,分章赋篇,篇趣五千,以卒其文,无所取法,犹论四百八十六章,章次大小,各当其事,亦无所法也。盖所以佐明六艺之文义,崇宣先圣之指务,《王制》拂邪之隐括,立德立言之程式也。洋洋浩浩,具存乎斯文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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