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就是这个原因。”露西说。
“你还在料理一切,照顾每个人吗?”
“似乎已经有人照顾你了。”露西瞧瞧他说。
“那是那个该死的护士。”塞缀克表示反感地说,“关于阿佛列的案子他们举行侦讯了没有?情形怎样?”
“已经延期了。”露西说。
“警察是很精明的,这样集体下毒真吓人,是不是?我是说心理方面,我并不是指更显明的方面。”他接着说,“小姐,顶好当心些。”
“我会的。”露西说。
“小亚历山大回到学校吗?”
“我想他现在还同斯妥达-魏斯特一家人在一起,我想学校是后天开学。”
露西去取自己的午餐以前走到电话机前面给玛波小姐打电话。
“我近来一直不能去看你,很抱歉。但是我实在很忙。”
“当然很忙,亲爱的,当然的!而且,目前我们无能为力,我们只得等。”
“是的。但是,我们等什么?”
“现在爱思白-麦克吉利克蒂很快就回国了,”玛波小姐说,“我写信给她叫她马上飞回来,我说这是她的责任。所以,亲爱的,别太担心。”她的声音亲切,并且让人觉得很安心。
“你不以为——”露西开始问,然后马上停止。
“会有更多的命案吗?啊,我希望不会有,亲爱的。但是,谁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是说谁知道一个人什么时候会真的这样恶毒?我想,这里的确有很恶毒的事。”
“或者是疯狂的事。”露西说。
“当然,我知道那是现代人对一切事物的看法,我个人是不以为然的。”
露西挂上电话,走进厨房去拿自己的那盘午餐,吉德太太已经把围裙去掉,就要回去。
“小姐,我希望,你没事吧?”她担忧地问。
“我当然没事。”露西突然有些不耐烦地说。
她拿着她那盘午餐,没到那个阴沉的大餐厅去,却到那间小书房去吃,她刚刚要吃完的时候,布莱恩-伊斯特利进来了。
“哈罗,”露西说,“这真是料想不到的。”
“我想是的,”布莱恩说,“大家的情形怎么样?”
“啊,好多了,哈乐德准备明天回伦敦。”
“你以为这一切是怎么回事?真是砒霜吗?”
“是砒霜,那是没问题的。”露西说。
“这件事还没上报呢。”
“是的,我想警方暂时要守密。”
“有人必定对这家人有很大的仇恨,”布莱恩说,“谁可能偷偷进来在食物上动了手脚?”
“其实,我想我是最可能那样做的人。”
布莱恩很担心地瞧瞧她然后问:“可是,你没那样做,是不是?”他的声音显得很吃惊。
“是的,我没有。”露西说。
谁也不可能在那咖哩鸡上动手脚,那是她独自一人在厨房里烧好,又亲自端上餐桌的。唯一可能动手脚的人只有坐下来吃饭的那五个人当中的一个。
“我是说,你为什么会那么做?”布莱恩说,“他们同你毫无关系,是不是?”他接着说,“我希望我这样子来,你不反对吧?”
“啊,不,不,当然不会,你是来住下去的吗?”
“啊,我是想这么做,不知道你们会不会觉得讨厌?”
“不会,不会,我们没问题。”
“你知道吗?我目前没有工作,而且,我——一个人过得很厌烦,你真是不反对吗?”
“啊,无论如何,我也不是能反对你住下去的人,那是爱玛。”
“啊,爱玛是没问题的。”布莱恩说,“爱玛对我一向都很好,你知道吗?那是以她做人的方式来说。她有很多事都放在心里。其实,她这个人是叫人有些难以揣测的人。亲爱的爱玛,住在这里侍候那个老头子,这样的生活大多数的人都吃不消,可惜她没嫁人。我想,现在太晚了。”
“我以为一点不晚。”露西说。
“那么——”布莱恩考虑一下说,“也许一个牧师吧,”他满怀希望地说:“她在教区居民当中是很有用的,而且对母亲协会的人一定很圆通。我的意思确实是指母亲协会而言,是不是?并不是因为我对那种团体真正了解多少,而且因为我们有时候会在书上看到。而且,她在星期日做礼拜时候会戴一顶帽子。”
“我觉得这样听起来并不是一个怎么令人羡慕的希望。”露西说,同时站起来,拿起她的盘子。
“我来拿,”布莱恩说,同样将那托盘由她手里接过来。他们一同走进厨房。“我帮你洗碟子好吗?我的确喜欢这个厨房,”他接着说,“其实,这并不是目前大家真正喜欢的事。但是,我喜欢这个房子。也许在趣味上令人惊奇,但是你看,你可以轻而易举的在这里的猎场上降落飞机。”他很热烈地接着说。
他拿起一个揩玻璃杯的布开始揩汤匙和叉子。
“这产业要是给塞缀克,那就似乎是白白糟塌了。”他说,“他第一件事就是把它卖掉,然后再到外国去把钱花光。我真不明白,在英国有什么不好。哈乐德也不会喜欢要这所房子。当然这房子给爱玛住又太大了。要是给了亚历山大,我和他两个人住在这儿可就乐死了。当然,要是有一个女人一同住在这房子里就好了。”他思索着瞧瞧露西。“啊,这样空讲有什么益处?假若亚历山大要得到这所房子,那么,他们大家都得先死才成。这实在是不大可能的,是不是?不过,据我对那老头子的认识而言,他很可能活到一百岁,这会使大家都不痛快,我想他并不会因为阿佛列的死很伤心吧,是不是?”
露西直截了当的说,“是的,不伤心。”
“可恶的老魔鬼。”布莱恩-伊斯特利爽快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