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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一、两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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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许诺的生活。如果我再呆下去,我会死的。我无法忍受这里的一切。从现在起,请照顾好我们的孩子,当我安置好以后,我会回来接她的。

    菲兰克斯”

    布莱德为自己未能和她结婚而自责。发誓如果她回来,他一定要和她结婚。但从此以后她再也没有回来。

    数年后,布莱德把这件事忘得差不多了。他对菲兰克斯的爱只能是永久而带有苦涩的回忆。忽然间,他似乎明白了菲兰克斯为什么要离他而去。作为一个移民,一个外籍人,他不可能全部理解她的爱。她内心充满了地处澳大利亚偏僻而人口稀少的内地的每一个女人所具有的渴望。但他知道在他心中她永远不会消失。

    对布莱德来说,每当莎伦提起她的母亲时,最好的办法就是撒谎。他只是告诉她,她妈妈已经死了,到天堂去了。

    三年后,布莱德遇到了多琳,一位善良而能干的寡妇,她生长在澳大利亚,那年三十出头。在她那张爱尔兰型大脸上留下了岁月的痕迹。在她看来,布莱德似乎还没有结过婚。她搂着他的腰、两人一起喝酒。她要和他结婚。在婚后的一段时间里,虽然多琳有时也象菲兰克斯那样冷眼相待,但还是相对比较稳定。

    在遥远的王朝庄园,因医生未能及时赶到,多琳生下小孩,因难产而死。给他留下刚生下的婴儿凯丽和四岁的莎伦。莎伦很懂事地搓着父亲的头发,试图安慰他说:

    “不要紧的,爸爸,我会照看她的。”她低声说。他的眼圈周围有一圈黑影,似乎又老了许多。

    当他所在的牧场濒临破产时,布莱德不得不另谋生路。无论到哪里,她必须好好照顾他的女儿。他想投靠他的弟弟杰克,但不久他便发现他和他们之间相距遥远。勤快的杰克总是能不失时机地抓住每次发财的机会。而布莱德却总让它流逝掉。一天,杰克写信来告诉他,他正管理拉其迪丁镇南面的一座大牧场,在那里可以为他找一份工作。当他和女儿来到这里时,布莱德非常失望发现那工作不是他所希望的。杰克的好运使他不高兴,特别是当杰克在美国一个有名的大牧场找到了一份工作时,更是使他嫉妒不已,甚至咒骂他,希望他不久无功而返。当布莱德走投无路之时,他终于在库尔华达找到了一份管理工作。这牧场财力雄厚,经营着从修理风车到日剪一百五十只群羊的业务,牧场主鲍博雇佣了他。

    思绪又回到了现实中间,布莱德站在寒冷的风中,手中的酒只剩了半瓶,这时他的手哆哆嗦嗦地发抖;以前的经验告诉他,他已喝到了极限。明天早上五点肯定起不了床了。他又想到躺在那张大床上的莎伦。她美丽的容貌,温和的性格,桑已被她吸引住了,他总在她面前甜言蜜语、殷勤恭维。布莱德顿感心中怒火升腾,对自己发誓说如果这杂种敢把手放在莎伦的身上,我就宰了他。

    但是凯丽是另一种情况,她不象莎伦,她不需要别人的保护。当她还是小孩时,她就表现出任性的性格。总是和他过不去。从凯丽的身上能发现自己小时候的影子。他的好多性格特征在她身上体现出来,这使他痛苦地回忆起自己的辛酸苦辣。

    在行驶在去库尔华达的汽车里,鲍博两眼望着窗外,玛丽仰头躺在座背上。

    “大雨把路面冲坏了,我们必须整修一下。”她说。

    “是的。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鲍博收回视线。

    “把我的牙都给颠掉了。”当车再一次剧烈颠簸时玛丽痛苦地叫喊着。

    鲍博斜眼看着玛丽,他感觉有点惊奇,她并没有象以前那样抱怨,突然,看见她从座背上抬起头。她看见在远方两个正骑着马的人朝家里奔去。那是桑和莎伦,莎伦骑马跑在前面。桑紧跟其后。

    “莎伦已从学校毕业,现在无拘无束,好不开心,就象笼中的鸟又回到了自然,”她说,“我让她带桑到库尔华达各处看看,她按我的吩咐去做了。我想我没有时间,查理和其他男人也没有时间。”

    “对他们之间的事,我希望你不要去问他,鲍博,你应该找查理谈谈。”

    虽然他们的关系只是一般纯洁的友情,但玛丽对他们俩人有一种预感,好象他们正在谈恋爱。象莎伦这样美丽的女孩被桑这样有很好背景的男人所倾倒是情理中的事。

    “你难道不为此事而感到担忧吗?玛丽,桑在我们庄园是位客人,他不能做出格的事,更何况,他还是一位绅士。”鲍博挖苦地说。

    “咳,鲍博,我永远不明白你老是这样自信?”

    “我们必须面对这件事,玛丽,他不可能和一位据说有土著血统的女孩结合在一起。”

    “瞎说,她是波利尼西亚血统,”她纠正他道,“那就是为什么我认为应把她与其他姑娘区别对待,更何况她又年轻又漂亮。我不想伤害她的感情。他们今晚都去山上参加野餐,在此之前,我要查理与他谈谈。”

    玛丽穿过大厅,来到厨房。她看到查理正在厨房喝茶。头发被汗水浸湿,塌落在眉毛上。

    “我刚来,想喝杯茶。妈妈。”

    “我很高兴你在这里,我有话要对你说。”

    端着茶杯,查理随玛丽来到厨房隔壁她的办公室。这是间阳光充足的房间。

    “我想了解一下桑的一些情况,查理。”

    “有关他的一些情况?他怎么了?”

    “别一本正经的样子。是有关他和莎伦的事,我想知道他们认识有多长时间了?”

    “他不可能爱上她,就这样。你在想什么呢?”

    “我想这是你的猜测。”

    “噢,不,你错了,桑不可能喜欢她,他已经在英国同一个姑娘订了婚。”

    “这是你说的。他一点不关心她,他可能要伤害她的感情。”

    “如果你问我,我说遇上象桑这样的人,莎伦太幸运了。她会相信他的每一句话。”

    “我要今天晚上之前跟他谈谈,向他解释问题之所在,我想他会明白的。”

    “难道你原先没有和别人亲吻或拥抱吗?”他嬉笑着说。

    “当我选择我所爱的人时,我会考虑我们的背景的。将来有一天到你做出选择时,我希望你也考虑到这点。”

    “好了,我去找桑谈谈。”他说着,深情地拍拍她的肩膀。

    夕阳就要落山了,桑和莎伦身后留下长长的影子,他们骑着马朝库尔华达方向奔来。桑骑着鲍博特意给他的栗色马,怎么也追不上莎伦,快到一个池塘边时,莎伦忽然勒住马,对着追赶上来的桑,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跳下马。然后仰面躺在池塘边柔软的草地上,一边喘息着一边大声地笑着。

    “你赢了。”他喊着。

    “是的。”

    “我要鲍博给我换匹马。”他把马拴在一棵树上,然后在莎伦身边躺下,两眼看着蔚蓝的天空。

    “今晚,你参加我们的野餐吗?”

    “当然,亲爱的。”

    他们相互对视着,微笑着。莎伦整天都处在兴奋之中。一直在想着今晚的野餐晚会。她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在她脸颊的受伤处留下一块紫色的疤痕。

    “桑,下一步你准备干什么?”莎伦看着他,深情地说。

    “我有可能到希腊去,也可能到安第贝斯,我常常在那里和我的朋友度过整个夏季,他们在那里有自己的别墅。”

    “安第贝斯。”她重复着说,心情异常激动,“它在哪里?那里怎么样,告诉我。”

    “它在法国的南部,是一座繁华的城镇。”

    “你给我讲讲,桑,好吗?”

    桑深情地看着她,他象大人给小孩讲那神话般故事似的,给莎伦描绘安第贝斯那美丽的自然风光,乡土人情,那高楼林立的大街,夜晚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喧哗的夜总会和假面舞会,莎伦听得入了迷,好象被他带进了另一个绚丽多彩的世界,那世界是多么令人心动神摇啊!

    “啊,桑,你把它描绘得如同仙境一般。我也象身临其境了。你知道我母亲具有法国血统,正因为如此,我觉得法国在向我招手,听起来那里很遥远,但我有一种预感将来总有一天我会居住在那儿,那是我的梦境——至少是我的梦想之一。但是正象我说的,首先我得征服悉尼。”她充满自信地说,“然后我将转向欧洲。”

    莎伦表现出来的那种强烈渴望使得他们所有梦想似乎都将变成现实。桑看着这个雄心勃勃的姑娘,心里在想:这可真是一朵开放在荒僻大地上的鲜嫩迷人的花。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莎伦抗议似地抬起头,看着他说:“你认为我永远走不出这块土地,将一辈子呆在这荒僻的地方。不过,你错了,你知道吗?”

    桑对她的话略感吃惊。他在脑中搜索着,尽量寻找一些不太刺激的话来鼓励她,不敢嘲弄她。“你要知道,悉尼和伦敦的大街并不是用金子铺成的。在伯爵庄园里的澳大利亚姑娘都是侍女,生活拮据。”

    “可能是那样,但是我和他们不同,我知道我必须离开这里。”她不耐烦地说。

    她那略带颤抖的声音表明了她那强烈而不容置疑的决定。她向桑吐露了她的一些个人想法,而且逐渐开始意识到她那不太可能的梦想,实际上不过是他的现实而已,他们俩完全是生活在两个世界里的人。

    “你知道你需要什么,这就足够了。”他说。

    “我?你已经拥有了你所需要的一切。你为此而感到骄傲,是不是?”

    “也可能是,但在那城堡里,就好象被囚禁在监狱里一样。”

    “噢,说起来多可笑,你是不是想从我这里得到同情?”她气愤地说。

    “噢,不,这是我的切身感受。”

    她笑了,不相信地摇了摇头。桑的到来使她更加渴望美丽,渴望生活。对桑来说,这个姑娘对生活和未来有着那么强烈的渴望和向往。这是他永远也无法理解的。

    “讲讲你的家庭,好吗?”她说,“你还从来没有提起过,你的兄弟姐妹呢?”

    “我倒想先听听你把我的家庭想象成什么样了。”

    她沉思了一会儿,“好的,我想你有许多兄弟姐妹,你们生活在一座城堡里,城堡里到处都是狗和马。夏天——在我的想象中夏天你们总是这样,在草地上做炸肉饼吃。下午四点在一棵大栗子树下男管家侍候你们喝茶,铺有缎子的桌子放着银制杯子和中国造的瓷器。每天下午你的姐妹们在草地上玩耍着五颜六色的小球,你和你的兄弟们在城堡的塔顶上学扮小战士。晚上,当你们躺在床上,你们美丽漂亮的母亲进来跟你们道晚安。你母亲总是穿着嵌满珠宝的礼服,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我也能想象得出你父亲是什么样子。他身高体胖,有一双象你一样慈祥的眼睛。在你们小的时候,他常常到你们的房间讲你的祖先们的故事,然后向你们和蔼地道一声晚安。”

    她刚讲完,桑就哈哈大笑起来,“太精彩了,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从哪儿得到的这些想法?”

    “都是从书本或电影中得来的。”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不过离现实相差太远了。我父亲是一个脾气古怪的人,常常独自一人在废城堡周围来回踱步。在战争中,他失去了一条腿,每次骑马出去打猎,他总是得让人扶着骑上马。他在近五十岁时才遇上了我母亲。她是远近有名的美人,我已经有六年没有见到她了。她先后结过四次婚。”他停了一会儿,接着说:“就是这样,你看,没有什么在草地烤肉饼,喝茶之类的事情,也没有兄弟姐妹。五岁以前,大部分时间单独跟保姆在一起,后来被送到国外上学。生活并不是充满了鲜花,也不是象你的故事书中描写的那样美好。事实上,我想你我有许多共同之处。”

    桑对他家庭生活坦诚的叙述使莎伦很吃惊。忽然间,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说得对,我们之间是有许多共同之处。”她平静地说,同时她也把以前她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讲过的关于自己的过去告诉了他。“我也不知道我的母亲,当我还是一个小孩的时候,母亲就死了。父亲从来没有谈到过她。我所知道的都是我叔叔杰克告诉我的。她具有波利尼西亚血统。她父亲是法国人,母亲是新苏格兰人。”

    “为什么你父亲给你取名叫莎伦?”

    “啊,那是爸爸的事情。你永远不会知道的,不过记得他曾经提过这可能和爱尔兰很有关系。他说范林家族曾经拥有一座叫莎伦的城堡。”她摆出一副轻松的姿态。“这其中,有一些关于父亲的罗曼史。他常常给我和凯丽讲那富有传奇色彩的故事。现在我才知道那是他在用花言巧语逗我们玩。”

    “那些故事也许是真的,莎伦,曾有一座名叫范林的城堡,它离克里格林庄园不远,现在已是一片废墟,但那是一个美好而又古老的地方。”

    想到会有这意想不到的可能性,莎伦的眼睛闪出了惊异的目光。

    “如果你到欧洲来,我带你到那地方去看看。”

    桑微笑着,把莎伦拉入他的怀抱,把自己滚烫的嘴唇压在莎伦的唇上深情地亲吻着。他的胸贴在她的胸前,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当他放开她时,她躺在他的怀里,心中充满无限的幸福。

    “莎伦,你真美。”他轻声说,“现在我才知道为什么古代的那个显贵到波利尼西亚去,从此再也没有回来的缘故。”

    当桑正要关牧场的门时,看见查理正悠闲地向他走来。

    “骑马愉快吗?莎伦到哪里去了?”

    “很好,谢谢,她回家去了。我们沿河骑了很远,河水涨潮时,我们就回来了。”

    他们肩并肩朝羊栅走去。查理以质问的口气说:“听着,你是不是还能把我们放在眼里?我妈讲起了你和莎伦的事。”

    “你是什么意思?”桑问。

    “我知道可能有点可笑。但是妈妈说莎伦很有可能在你身上吃亏,我想她将受到伤害。我过去常常向你提起,妈妈很喜欢范林家的女孩,她要保护她们。我已告诉我妈不要大惊小怪,莎伦不是你所需要的那种类型的姑娘。”

    “我真不知我需要哪种类型的姑娘。”桑大笑着说。

    “我想你会知道的。”

    “那样的话,今天晚上,我就躲开她。”桑坦率地说。如果玛丽真象保护当作奖品的羊羔那样保护范林家的女孩,那他毫无选择,只得割断他和莎伦的感情,但他的心不会平静。

    那天,夕阳落山以后,每个人,包括从附近庄园坐车来的年轻人,都骑在马背上,在马厩附近待命出发。每个人都备了丰盛的野餐。这天,月光朗照,整个大地被披上银白色的盛装。大家有说有笑,三五成群骑马向野餐地方慢慢地走去。莎伦离桑不远,他骑在查理的后面。一想到那天下午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接受异性的亲吻时,心中就充满了无比的幸福。

    到了野餐的地方,大家分工干活,开始忙碌起来,桑和查理负责烤肉饼,在火堆的另一边,莎伦帮着烤面包。时不时地抬头朝桑这边张望。

    一会儿,大家围在篝火旁,开始了野餐,莎伦来到火边一根木头旁坐下,等着桑来到她身边。但桑一直没有过来。莎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桑坐在查理的旁边喝着啤酒,一直没朝她这边看过一眼。莎伦喝着茶,心里乱极了。

    野餐结束时,莎伦情不自禁地又看了一眼桑和他那被火烤得通红的脸。在收拾饮具时,桑才来到莎伦的身边,莎伦装作没看见他,显得很冷淡。虽然她的心怦怦直跳,但她不想让他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她感情上受到的伤害。

    “这是我所参加过的最好的野餐。”他自顾自地找话说。她没有回答他的话,他又找话说:“今晚的星星好明亮,是不是?”

    莎伦心乱如麻,她尽量控制着眼泪不让它流出来。

    “今晚你为什么不理睬桑?”凯丽钻进被窝,挑衅似地说。

    “我不理他?”

    “我想你对他有点残酷,我不知道你怎么会做得出来,我想我做不到。”她看了一眼莎伦说。

    “我最后才知道他是一个十足的感情骗子。”

    “是真的吗?”凯丽仰卧在床上,大声笑起来。“你想哄骗谁?这可不是你昨天说的话。昨天你可在夸奖他这也好,那也好,还有什么:‘我认为他最有兴趣,是我以前从没遇到过的最潇洒的青年,他比查理、亨利、杰姆或其他男孩强十倍’。现在怎么又变了?”

    “那只是在一些小节问题上。”莎伦回答道,心里显得十分烦躁。“我现在才发现他不过是一个花花公子。就象他来之前我所想象的那样。真是人心难测啊。”她说着,似乎又懂得了许多。

    “我说如果你不要他,那我就开始追他了,我认为他是我理想中的人。”

    “你难道不觉得你还年轻,想这事太早了吗?”

    凯丽忽地从被窝里钻出来,在莎伦面前来回走动,“我亲爱的,”她以一种浓重的英国音调说,“我也许还天真,但我也是一个女人。”

    莎伦没有理她的这番话,要是在平时,她一定会大笑起来。

    他们两人在许多地方存在着差异,作为姐姐,莎伦尽量不和她争吵,有时还让着她点。在她的心中,凯丽似乎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如果你让我分析这件事,我要说是他抛弃了你。”凯丽幸灾乐祸地说,“我本来不想告诉你,在那个野餐之夜,他一直在篝火的那边深情地注视着我。”

    莎伦瞪了她一眼,气愤地说:“晚安。”就把灯熄灭了。

    凯丽熟睡以后,莎伦还没有入睡,心里还在生气。这是第一次她遇到有人涉足她和桑的感情纠纷。而这人不是别人,而是凯丽——她的同胞妹妹,在她最需要安慰的时候却抛弃了她。

    星期天的早晨,莎伦正在准备早餐,这时,还没梳洗的布莱德就蹒跚地走进厨房,凯丽跟在后面。凯丽一进厨房,就坐在一把椅子上,开始忙着往麦片粥中加糖。

    “茶准备好了吗?”布莱德看都没看女儿一眼,自顾自地说。

    “等一会儿。”莎伦说。

    过去三周,她一直没有休息好,眼睛里布满了阴云,她觉得很疲劳。

    “多煮点牛奶,莎伦。”凯丽也在叫喊着。

    “你自己来。”

    她们俩略带敌意地对视了一下,布莱德没有注意到这些,只顾自己在饮茶。

    “你在吃什么,莎伦?”当她坐在他的对面用餐时,布莱德问道,“你已经一周没吃什么东西了。”

    凯丽边搅拌茶,边带着神秘的微笑说:“莎伦就要成为夫人了。你难道不知道她在恋爱?”

    “闭上你的嘴,凯丽。”莎伦叫喊道,把餐巾扔在桌子上,然后跑出了房间。

    布莱德瞪了凯丽一眼,使凯丽不再敢说话。良久她在他后面说道:“我只是开开玩笑。”

    布莱德发现莎伦站在走廊里,在轻轻地抽泣。

    “怎么了?孩子。”他关切地问:“遇到什么麻烦了?”他找一把椅子在她对面坐下,期待着她的回答。

    沉默了一会儿,莎伦流着泪说:“没什么——只是现在离开了学校,觉得生活好象没有什么意思。”

    “你将要成为夫人,这是怎么回事?”

    “没有,没有的事,爸爸。”她摇着头说。

    “那杂种在耍弄你,是不是?”一想到这,他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她马上否定说:“不,爸爸,不是那样。”

    “那你正在谈恋爱又是怎么回事?”

    莎伦抬起头,看见父亲面有温色,同时又表露出少有的同情。从父亲的眼里,莎伦第一次感觉到父亲他自己一定也有过同样的体验。此刻父女之间似乎彼此理解对方了。她要把事情的真相全部告诉他,倾吐胸中的苦闷,但是她马上意识到他对上层社会有一种偏见和义愤,于是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凯丽是在戏弄我。我与桑-弗兰茨没有任何关系,相信我。”

    布莱德似乎有点不相信,“嗯,我希望如此,因为如果我发现那小子敢接近你,我就要亲手杀了他。”

    莎伦不敢想象当布莱德和桑面对面站着时那恐怖的情景。父亲的脾气暴躁,因此不能将桑和自己的事告诉他。

    “我刚才正在为参加亨利的二十一岁生日晚会而烦恼。我没有衣服穿。而别的女孩都有自己的衣服。”

    他轻轻地笑了笑,“如果是那样的话,我想你应该告诉我。去一趟威士波镇,买你最喜欢的衣服。

    “威士波镇没有什么可买吧?”她推测着。

    “那么随你便吧。要玛丽陪你去。无论花多少钱,我都不在乎。”他说,马上又补充道,“同时买一双你喜欢的鞋子。”

    “真的?”她犹犹豫豫地说:“那是要花很多钱的。”

    “不要担心那些,这是特殊的日子。而且我的运气将要发生改变,我有一种感觉,不久我们将时来运转,获得应该属于我们的东西。”

    凯丽站在过道上,他们的对话她都听见了,走进来插话道:“那我呢,爸爸?我也要一件新衣服,行吗?”

    “你已经惹了够多麻烦了,况且,你还小。”说完就没理她,走出了房间。

    “我要出去散散步。”父亲走后,莎伦说。

    “该轮到你洗碗了。”她对凯丽喊道。

    “太不公平了。”当布莱德和莎伦都走远了以后,凯丽叫喊道。

    那天上午,莎伦满脑子都是新衣服。她来到厨房,打开厨房门,一阵牛排的香气扑面而来。

    “你是来吃午饭的?”玛丽问。

    “不,谢谢,玛丽。我想问您一些事。”

    莎伦说道,显得有点激动,这引起了玛丽的注意。“到我房间去,我马上就来。”

    莎伦来到她的房间,坐在火炉旁边的椅子上,眼睛盯着书架上那排列得整齐有序的有关编织的书。

    当玛丽进来时,莎伦说:“我来征求您的意见,参加亨利二十一岁生日晚会,我买什么样的衣服好呢?爸爸说我可以买我想要的衣服。”

    “太好了!来,你可以看看这些。”她说,同时递给莎伦一大堆有关服装的书。玛丽看到她那喜形于色的样子,心里非常高兴。将有许多从威士波或其它庄园来的年轻男子参加晚会,那么她就有选择机会了。

    一会儿,莎伦高兴地指着一件说:“我找到了,就是这件。”

    “它的颜色是不是深了一点?”玛丽看了看,轻轻问。

    “不,我拿定主意了。”她坚定地说。

    “那好,如果你确定了,那就是它了。还吃午饭吗?那年轻人一会儿就来。”

    “谢谢,我最好回家去。”莎伦推诿地说。

    “太晚了,天要下雨了。”玛丽看了一眼窗外,说。

    由于被书中那些漂亮衣服的图案所吸引,莎伦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外面天气的变化,这时,云已遮住了太阳,电闪雷鸣,眼看一场暴雨就要来临。

    无可奈何,莎伦只得围上围裙,帮玛丽准备午饭,她心里一想到将要面对桑,不觉有点紧张。

    这时桑和查理走了进来,他们笑着,都被淋成了落汤鸡。

    “你们那个样子不能进来,去擦一擦。”玛丽说。

    “是,妈妈,我们一会儿回来。”

    当桑在她对面坐下,莎伦看了一眼他,然后把目光移开,心里怦怦直跳。

    “你好,莎伦,在这里见到你很高兴。”

    桑为自己切了一块馅饼:“我打算上午剪羊毛。”

    “干得怎么样了?”玛丽问。

    “我整个上午四分之三的时间在和羊打架,怎么也按不住它。并不象想象的那么容易。”

    顿时,大家哄堂大笑起来。莎伦也忍不住笑了,于是大家纷纷发表自己的意见。

    “谈谈你的看法。”当桑看到莎伦正在盯着自己时,问道。

    “我想你现在看起来有点象一个澳大利亚人了。”

    “太对了!”桑大笑起来。

    “那是你从来没有见过的最精彩的场面,莎伦,桑用一只手去抓羊,另一只在空中挥舞着以此来保持平衡。”

    “吃过午饭跟我们到羊棚去。”查理说。

    “以后再去吧。”她推诿说。

    “噢,来吧,看看我那副狼狈的样子。”桑近乎请求地说道。

    当她看到桑那哀求的目光时,就答应道:“好吧,我去看一会儿。”

    当男人们起身要走时,玛丽对莎伦说:“你走吧,这里我来收拾。”

    暴风雨来得快,去得也快。这时,天空万里无云,阳光灿烂。来到羊棚,一股羊身上特有的气味扑面而来。

    “昨天我看见你父亲剪羊毛。我真羡慕他剪得那么好。”

    “是的,在这个庄园或者其它地方,没有我父亲不能干的,大家都这么说。”

    这时,查理过来叫桑脱衣眼开始干活,他们脱掉衬衫。莎伦第一次看到他那肌肉发达的手臂和胸膛。桑抓住一只羊,用腿压着,羊乱动着,突然,他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在地上,查理马上跑过来帮他。

    桑自嘲地笑着,躺在地上,那样子使莎伦忍不住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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