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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奇妙的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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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锡尔·泽巴廷斯基感到自己的行为幼稚可笑,他觉得周围有无数双眼睛正透过肮脏的沿街大楼的玻璃窗和带有伤痕的木头隔板在盯着他看。不知为什么所有的眼睛都窥视他。即使是自己身上早已穿旧的衣服,从未更换过的翻边帽子以及藏匿在盒子里的眼镜,他都不信任,总以为这些东西也在嘲笑他。

    泽巴廷斯基疑神疑鬼地向四周张望,由于过分的不安,他额上的皱纹显得更深了,脸色也变得苍白。确实,他无法向任何人解释此时此刻自己的心情。为什么象他这样一位有才华的原子物理学家要去拜访一个“命理学家”(按出生年月日及其他的字测定命运的专门家)呢?是的,他从来没有产生过这种古怪的念头,他现在的痛苦是如此的深连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怎样解除它,所以他听从了妻子的劝告,决定去找那个“命理学家”。

    “命理学家”坐在一张破旧的书桌后面,书桌已经破烂不堪,简直难以使人相信它曾有过新的时候。不过,它和它的主人倒是十分相配场。“命理学家”又矮又小,黑乎乎的脸庞,身着一件破旧的衣服,唯有那对小而乌黑的眼珠才显出一点活力。

    “命理学家”见到泽巴廷斯基就一直凝视着他,好一会儿才古怪地笑了起来:“哦,我从来没有想到过会有一位物理学家成为我的主顾。你好啊!泽巴廷斯基博士。”

    泽巴廷斯基有好一阵子连话也说不出来,半天才回味过来:“嗯,你很清楚,我是信任你才来的。”

    “命理学家”微笑着,这一来他的嘴角立即皱起来,下巴上的皮肤也绷得紧紧的:“哈哈!我所有的交易都是出于信任,所有的主顾也都是因为信任我才来的。”

    泽巴廷斯基一本正经他说:“我想,我应该告诉你一件事,我是不相信什么命运的,现在我也不准备相信这一套玩艺儿。”

    “那么,你为什么到这儿来呢?“命理学家”狡洁地问。

    “那是因为我的妻子相信你有一套神秘的本领,我答应了她的要求所以我就来了。”泽巴廷斯基说到这儿,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他越来越感到自己的举动是何等的愚蠢。

    “你想追求什么?是钱、安全、长寿,还是其他别的东西?“命理学家”一面问,一面不断地打量着泽巴廷斯基。

    泽巴廷斯基安静地坐着由“命理学家”去观察,他暗暗地在想,我应该如何对“命理学家”说呢,就说我已经三十四岁,还没有一个美好的前途吗?不!

    泽巴廷斯基说:“我希望能一切顺利,取得成功,希望能得到赏识。”

    “想要一个好的工作吗?”

    “不,我只想有一个和现在不同的工作。目前我在一个研究所任职,每天按上级的指令工作。‘所’是一个研究部门,这就好比一个专业提琴手,却只能在交响乐团的管弦乐队工作。”

    “哦,你是想独奏吧。”

    “我希望能离开研究所,让我搞一些个人项目。”

    讲出这句话以后,泽巴廷斯基竟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因为这些话他只对妻子讲过。现在他又不管一切的接着往下讲:“二十五岁前,由于我的智慧和能力,人们都以为我可以到一级行星上去工作。如果真是这样,我现在就跟着一颗行星绕地球转了,也可能我已经当了某一个大学的研究室主任。但是,我却仍然在那么一个地方工作,现在和二十五岁时相比,仍无长进,还是老样子。在这个研究所里,我被埋没在一群人中间,我是多么想有一间自己的研究室啊!唉,你能知道这些就好了。”

    “命理学家”静静地听完泽巴廷斯基的长篇大论,然后点着头慢吞吞他说:“你要知道,博士先生,我不能保证你得到成功。”

    听了这些没有信心的话,泽巴廷斯基感到极大的失望:“什么,你不能吗?那么你能干些什么事情呢?”

    “我只能提供你一些改善工作的可能性。我是搞统计工作的,既然你能对付原子,我想你一定懂得典型统计量的原则。”‘命理学家’继续用他慢吞吞的口气说。

    “你?”物理学家怀疑地问。

    “是的,事实上我就是按照展开统计量的原则替人算命的。因为我是个数学家,我只能用数学原理来进行工作,但我不能告诉你做的具体步骤如何,你要我替你改变命运,你就得出钱,怎么样?五十美元。你是个科学家,你一定能够比其他主顾更欣赏我这工作的性质。我不是瞎说,是有科学根据的。今天能为你这样的人算命,我感到非常荣幸和高兴。…‘命理学家”说完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泽巴廷斯基却感到不愉快,他说:“我宁可你不是一个数学家,告诉我每个字母的数学价值对于我有什么用场呢?我不要谈论数学,我只要……”

    “命理学家”理解地说:“我知道,你是希望我能够帮助你的愿望得到实现,那么用一种有科学根据的方法,不是更好吗?”

    “行,你真有这种方法吗?”泽巴廷斯基问。

    “你不要把我当成单纯的“命理学家”,我不是的。我把自己称为喻理学家,是为了使警察和精神病医生不要来干涉我。我实际上是一个数学家,一个正直的人。”

    又矮又黑的“命理学家”抿着嘴轻轻地笑出声来,泽巴廷斯基也微笑起来。

    “命理学家”继续说:“我专门造计算机,我能够研究一个人的基本前途。”

    “什么?”泽巴廷斯基叫了起来。

    “怎么,这个消息对你来说难道比算命更坏吗?给我足够的资料,用一台有较强运算能力的计算机,经过一段时间的工作,是可以预言一个人的前途的,至少可以预言一种可能性。当你在从事导弹运动的研究时,你的真正目的在于发明一种反导弹,你所预言的不正是它的前途吗?即使你错误地预言了它们的前途,导弹和反导弹也绝不会发生冲突。我现在要做的是同一种性质的事情。由于我的工作牵涉到一大堆变量,所以,我的结果自然不可能很精确。”“命理学家”滔滔不绝地讲了一大通话。

    泽巴廷斯基惊奇地问:“你的意思是可以预言我的前途罗?”

    “命理学家”说:“只能是近似地预言。我曾经多次这样做过,我将通过改变你的名字,使你的有关材料也发生相应变化。这样,就不会有关于你的有关材料了,以前的材料也不再起作用。然后,我把那些更改过的材料存贮于正在运算的电子计算机。接下来,我再试验其他被更改过的名字和更改过的材料。我研究各种被修改过的前途,这样肯定可以找出一种比你目前要好一些的前途。如果找不到,我再用其他的办法,反正我会替你找到一种比你这个名字的人所应有的前途更好的前途,那时候你只要更改你的名字就行了。”

    “为什么要更改我的名字呢?”泽巴廷斯基问。

    “那是我所作的仅有的一种最好的更改,这样做有几个好处:第一,这是一种最简单的更改。假如作其他更大更多的更改,就会有太多的新的变量出现,那么我可能会长期得不到结果,我的机器也算不出来。第二,这是一个合情合理的更改。因为我不可能改变你的性格。第三,这是一个有效的更改。对于人来说,名字往往意味着许多东西。最后,还有第四点,这是一个比较普遍的更改,几乎每天有各种各样的人都在这样干。”“命理学家”耐心地解释着。

    泽巴廷斯基不满地问:“难道没有其他办法去获得更好的前途吗?”

    “如果那样做,你就要冒很大的风险,甚至可能得到比现在更坏的结果,我的朋友。”“命理学家”回答。

    泽巴廷斯基心神不定地凝视着面前这个矮小的人:“我现在还不能相信这一切,可能过一段时间,我会相信‘命理学家’的。”

    “命理学家”叹了一口气:“我想,象你这样的人,了解实际情况后应该感到更好一些。我诚心想帮助你,而且确实有很多事情要做,假如你真以为我是一个‘命理学家’,那么你就不可能坚持到底了。我想,如果我把事实告诉了你,你将会更乐意让我来帮助你。”

    泽巴廷斯基迟疑了一下说:“假如你能够看到我的前途……”

    “为什么我不是地球上最富有的人呢?为什么我不能是最富苇的人呢?然而我确实是富有的,——按照我所希望的方式。你希望被赏识,而我却希望让我一个人单独地工作和生活。我做我的工作,没有人干扰我就行了,那就能使我成为一个亿万富翁。但我也需要一点钱,这些钱就得向类似你这样的人索取。助人为乐总是一件美好的事。或者按照精神病医生所说的,这样做了能给我一种自我感觉的能力,并供给我自负的资本。现在——你希望我帮助你吗?”‘命理学家”又问。

    “你想要多少钱?”泽巴廷斯基说。

    “五十美元。我还需要一大批关于你的传记类的资料。我研究后可以找到一种具体方式来指导你。恐怕这需要有一段时间,到本星期六,我将给你一个答复,通过信件告诉你什么时候能得到最后结果。”“命理学家”皱起眉头,盘算了一阵说:“好,现在就告诉你吧!就在下个月的二十日。”

    “还得五个星期?太久了。”泽巴廷斯基有些不满意。

    “我还有其他工作要做,朋友,而且还有许多其他主顾呢,假如我是一个骗子,我就能很快地回答你了。现在你能同意了吗?”

    泽巴廷斯基站起来表示:“好,就这样吧!要知道,现在我对你完全是出于某种信任啊!”

    “不容怀疑,当我告诉你所要做的更改时,你将带回所有属于你的材料,而且你可以得到我对你的预言。”

    原子物理学家走到门口又停下来,回过头来说:“你害怕我会告诉别人说你不是一个‘命理学家’吗?”

    “命理学家”说:“谁会相信你呢,朋友!谁也不会相信一个原子物理学家会到过我这样的地方。”

    到了下个月的二十日,泽巴廷斯基来到一个油漆剥落的门口,他站在商店前面拿出一张小卡片,戴着眼镜仔细地看着上面的“算命”二字,透过灰尘,这些字迹逐渐变得模糊不清,难以辨认了。

    他盯着卡片看了许久,希望有人在这时出现,使他可以有个借口打消他心中犹豫不决的念头,然后就可以回家了,他好几次试着打消自己的念头是的,他从来没有这么迟疑不决过。他觉得要以更改名字,更改自己材料的办法来获得成功,这实在是一件难为情的事,而且是件十分愚蠢的事。他真想抛弃这个计划。

    但是,泽巴廷斯基现在却不能再这样迟疑不决地停留在商店门前,他是在一个晚上收到一份通知,通知中要他寄去自己的全部资料并且给了他一个地址。当时他踌躇过,怀疑过那个矮小的人一—“命理学家”是冒充的数学家吧!也可能他根本就没有什么计算机,不过是骗人罢了,泽巴廷斯基琢磨了一段时候,最后决定贴九分邮票,把材料作为平信寄了出去。他想,假如这封信退回来了,他就不必再去找那个人了,然而,信没有退回。所以,他终于按时来到了这个地方。

    现在,他走进了商店,里面空无一人,因此泽巴廷斯基没有别的考虑只好往里面走进去。

    一阵叮铃铃的声音响了起来,那个“命理学家”从一扇小门中走了出来

    “你好啊!泽巴廷斯基博士。”“命理学家”愉快地向泽巴廷欺基打了招呼。

    “你还记得我吗?”泽巴廷斯基微笑着说。

    “这是什么话,当然记得。”

    “那么你算命的结果呢?”

    “命理学家”向着泽巴廷斯基伸过手来:“在告诉你之前,先生,我们还有点小事要了结。”

    “是费用吗?”

    “是的,我已经为你整整工作了一个星期,我应该得到报酬。”

    泽巴廷斯基站起来,没有提出异议,准备付出这笔钱。既然走了这么长的路才到这里,当然要知道结果是什么,为了几个钱再离开这里,岂不太愚蠢了。

    泽巴廷斯基数了五张十美元的钞票扔在柜台上“行了吗?”

    “命理学家”仔细地又数了一遍,然后把钱放进专存现金的抽斗里。

    “你的情况十分有趣,我建议你把名字改为塞巴廷斯基,即只改一个字母,把“Z”改为“S”就行了。“命理学家”对泽巴廷斯基说。

    “塞巴廷斯基?请间你怎样拼它呢?”

    “S-e-b-a-t-i-n-s-k-y。”

    泽巴廷斯基听了以后大动肝火:“怎么?你要把Z改为S吗?你要让大家都叫我塞巴廷斯基吗?就凭这个坏主意还得付五十美元吗?”

    “命理学家”却不动声色:“就这样足够了,从长远利益来看,微小的变化比一次大变动要安全得多。”

    “但是这个更改有,什么作用呢?”泽巴廷斯基提出责问。

    “那么我问你,任何一个名字又有什么特殊作用呢?”‘命理学家’反问了一句,“我不敢保证它一定有用,但是我可以说,这样做会有一定的好处。记住,我没有说保证结果一定如何。当然,假如你不愿意这样的更改,我也不会把钱还给你。”

    泽巴廷斯基又问:“我应该得到什么前途呢?只要让大家叫我塞巴廷斯基就行了吗?”

    “假如你愿意接受我的忠告,那么听我的话,你去找一位律师,使你更改名字的事符合法律手续,他会提醒你注意每一个细节。”“命理学家”慢悠悠地回答他。

    “这样干需要多长时间呢?要过多久我才能如愿呢?”

    “叫我怎么回答你?也许永远达不到,也许明天就能实现。”

    “但是你已经看到了我的前途,我曾要求你为我预言。”

    “前途不是放在水晶球里的东西,不,不,泽巴廷斯基博士,所有的一切都是通过计算机计算出来的,所以我只能告诉你一种可能性。”

    泽巴廷斯基知道再也不能从“命理学家”这里得到更多的东西,因此,他迅速离开了这个地方。

    唉,五十美元白花了,仅仅改了一个字母!

    五十美元只换来一句:“让大家都叫我塞巴廷斯基!”

    简直难以使人相信,一个字母成了这么关键?他决定:“那就叫我塞巴廷斯基吧。”

    一个月后,泽巴廷斯基请了律师,正式改名为“塞巴廷斯基”了。

    让我们看看改了一个字母后的有趣后果吧!

    就在“泽巴廷斯基”正式改名为“塞巴廷斯基”之后不久的一天,有一个名叫亨利·勃兰德的人坐在治安防卫局的办公室里,聚精会神地翻阅着一份材料,他已经在这里整整工作了四十年,他并不是一个一个字地看过去,他的视力集中于捕捉文件中一些特殊的东西。

    勃兰德说:“哦,依我看来,这个人显得非常清白。”

    是的,他很喜欢清白的人,因为他本人也是一个清白的人,真是英雄惜英雄。他说出话来的声音常常是轻松愉快的。他大腹便便,肤色红润,似乎觉得通过看各种材料就可以接触各种类型的人,而且通过仔细的研究和观察,可以找出那些不忠实的,有问题的人来。对此,勃兰德一向自信不疑。

    正在这个时候,年轻的爱尔别特中尉带着文件夹走了进来。这是一位有着高度责任感的治安保卫官员,是勃兰德先生的副手。

    他一进门就说:“你看,这个人怎么叫‘塞巴廷斯基’了呢?”

    “为什么不能叫?”勃兰德随便应和了一句。

    “因为这样改没有什么意义,‘泽巴廷斯基’是一个外国人的姓。假如父母给了我这么个姓,我当然也要改掉,我要把它改成一个英国式的姓。但是,这个‘泽巴廷斯基’改得却毫无意义,他只把词首的‘Z’改成了‘S’,这就不能不引起我的怀疑,我认为我有责任查出这样做的真正原因。”爱尔别特中尉严肃他说。

    “有人直接查问过他吗?”

    “当然有。不过那只是在申请改姓时的一种一般性谈话罢了我仔细地整理了那些谈话记录、泽巴廷斯基只是说他不愿意由字目表中的最后一个字母充当自己名字的词首,其他什么理由也没有说。”

    “我看,这也是一条理由嘛,中尉先生,你怀疑吗?”

    “当然,有这种可能性,但他为什么不改成‘塞特’或者‘塞密斯’呢?假如他的确非常希望自己的姓的词首是S的话,那他完全可以这样做嘛,而且还可以把词首改成A或其他字母,为什么一定要改成S呢?我想这里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中尉坚持自己的观点。

    “为什么不能这样改呢?”勃兰特轻声地咕脓了一句,然后又说,“这里没有什么可以牵涉到这位先生的事情,对于一个姓名,这样改法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这个姓任何人都可以用。”

    中尉一下子变得很不愉快。

    勃兰德看了中尉一眼尽量温和地说:“告诉我,你一定发现了什么特殊的线索,你心里有一种理论,一种诀窍,是吗?”

    中尉往前走了一步,眉毛皱了一下,紧张他说:“先生,我认为这个家伙是个苏联人,他是有阴谋的。”

    勃兰德笑了起来:“不,他不是苏联人,这个名字应该是一个波兰人的第三代子孙。”

    “我觉得这是一个苏联人的姓。”

    勃兰德的脸上失去了往常的笑容:“不,中尉,你的看法是错的,这肯定是一个波兰人的姓。”

    中尉急躁起来,他伸出手敲自己的脑袋:“不,反正这里面有问题。”

    勃兰德的母亲婚前的姓是维斯泽乌斯基(Wiszewshi),因此,他剧烈反对中尉的意见:“别讲得这么极端,中尉。”然后他沉思了一下,

    “或许也有可能是苏联人,可以考虑一下你的意见。”

    “这正是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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