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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野僉載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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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孝。」員外郎張栖貞被訟詐遭母憂,不肯起對。時臺中為之語曰:「侯知一不伏致仕,張琮自請起復,高筠不肯作孝,張栖貞情願遭憂。皆非名教中人,並是王化外物。」獸心人面,不其然乎!

    周天官選人沈子榮誦判二百道,試日不下筆。人問之,榮曰:「無非命也。今日誦判,無一相當。有一道頗同,人名又別。」至來年選,判水磑,又不下筆。人問之,曰:「我誦水磑,乃是藍田,今問富平,如何下筆。」聞者莫不撫掌焉。

    周則天內宴甚樂,河內王懿宗忽然起奏曰:「臣急告君,子急告父。」則天大驚,引問之,對曰:「臣封物承前府家自徵,近敕州縣徵送,太有損折。」則天大怒,仰觀屋椽良久,曰:「朕諸親飲正樂,汝是親王,為三二百戶封幾驚殺我。不堪作王。」令曳下。懿宗免冠拜伏,諸王救之曰:「懿宗愚鈍,無意之失。」上乃釋之。

    周張衡,令史出身,位至四品,加一階,合入三品,已團甲。因退朝,路旁見蒸餅新熟,遂市其一,馬上食之,被御史彈奏。則天降敕:「流外出身,不許入三品。」遂落甲。

    周右拾遺李良弼自矜脣頰,好談玄理,請使北蕃說骨篤祿。匈奴以木盤盛糞飼之,臨以白刃,弼懼,食一盤並盡,乃放還。人譏之曰:「李拾遺,能拾突厥之遺。」出為真源令。秩滿還瀛州,遇契丹賊孫萬榮使何阿小取滄、瀛、冀、具。 【 滄瀛冀具 「冀」原作「糞」,廣記卷二五八引同,汪校云,明鈔本作「冀」,今從改。按:「具」疑當作「貝」,指貝州。】 良弼謂鹿城令李懷璧曰:「『孫』者胡孫,即是獮猴,難可當也。『萬』字者有『草』,即是『草中藏』。」勸懷璧降何阿小,授懷璧五品將軍。 【 五品將軍 廣記卷二五八引作「三品將軍」。】 阿小敗,懷璧及良弼父子四人並為河內王武懿宗斬之。

    周春官尚書閻知微庸瑣駑怯,使入蕃,受默啜封為漢可汗。賊入恒、定,遣知微先往趙州招慰。將軍陳令英等守城西面,知微謂令英曰:「陳將軍何不早降下。可汗兵到然後降者,剪土無遺。」令英不答。知微城下連手踏歌,稱「萬歲樂」。令英曰:「尚書國家八座,受委非輕,翻為賊踏歌,無慚也?」知微仍唱曰:「萬歲樂,萬歲年,不自由,萬歲樂。」時人鄙之。

    唐崔湜為吏部侍郎貪縱,兄憑弟力,父挾子威,咸受囑求,贓污狼籍。父挹為司業,受選人錢,湜不之知也,長名放之。其人訴曰:「公親將賂去,何為不與官?」湜曰:「所親為誰?吾捉取鞭殺。」曰:「鞭即遭憂。」湜大慚。主上以湜父年老,瓜初熟,賜一顆,湜以瓜遺妾,不及其父,朝野譏之。時崔、岑、鄭愔並為吏部,京中謠曰:「岑羲獠子後, 【 岑羲獠子後 「後」原作「俊」據,廣記卷二五八引改。】 崔湜令公孫。三人相比接,莫賀咄最渾。」

    唐左衛將軍權龍襄性褊急, 【 唐左衞將軍權龍襄 說郛卷二作「周左領軍將軍權龍褒」。】 常自矜能詩。通天年中,為滄州刺史,初到乃為詩呈州官曰:「遙看滄州城,楊柳鬱青青。中央一羣漢,聚坐打杯觥。」諸公謝曰:「公有逸才。」襄曰:「不敢,趁韻而已。」又秋日述懷曰:「簷前飛七百,雪白後園彊。飽食房裏側,家糞集野蜋。」參軍不曉,請釋,襄曰:「鷂子簷前飛,直七百文。洗衫掛後園, 【 洗衫掛後園 「後」原作「笈」,據廣記卷二五八引改。按:上文詩作「後園」,此亦當作「後」。】 乾白如雪。飽食房中側臥。家裏便轉,集得野澤蜣蜋。」談者嗤之。皇太子宴,夏日賦詩:「嚴霜白浩浩,明月赤團團。」太子援筆為讚曰:「龍襄才子,秦州人士。明月晝耀,嚴霜夏起。如此詩章,趁韻而已。」襄以張易之事,出為容山府折衝。神龍中追入,乃上詩曰:「無事向容山,今日向東都。陛下敕進來,令作右金吾。」又為喜雨詩曰:「暗去也沒雨,明來也沒雲。日頭赫赤赤,地上絲氳氳。」 【 地上絲氳氳 廣記卷二五八引「絲」作「綠」。】 為瀛州刺史日,新過歲,京中數人附書曰:「改年多感,敬想同之。」正新喚官人集,云有詔改年號為「多感」元年,將書呈判司已下,衆人大笑。龍襄復側聽,怪赦書來遲。高陽、博野兩縣競地陳牒,龍襄乃判曰:「兩縣競地,非州不裁。既是兩縣,於理無妨。付司。權龍襄示。」典曰:「比來長官判事,皆不著姓。」龍襄曰:「餘人不解,若不著姓,知我是誰家浪驢也!」龍襄不知忌日,謂府史曰:「何名私忌?」對曰:「父母忌日請假, 【 父母忌日請假 廣記卷二五八引及說郛卷二、歷代小史「忌日」俱作「亡日」,是。】 獨坐房中不出。」襄至日,於房中靜坐,有青狗突入,龍襄大怒,曰:「衝破我忌。」更陳牒,改作明朝好作忌日。談者笑之。

    李宜得本賤人,背主逃匿。當玄宗起義,與王毛仲等立功, 【 與王毛仲等立功 「與」上原衍「丘」字,據廣記卷一六七引刪。】 宜得官至武衛將軍。舊主遇諸途,趨而避之,不敢仰視。宜得令左右命之,主甚惶懼。至宅舍,請居上坐,宜得自捧酒食,舊主流汗辭之。流連數日。遂奏云:「臣蒙國恩,榮祿過分;臣舊主卑瑣,曾無寸祿。臣請割半俸,解官以榮之。願陛下遂臣愚款。」上嘉其志,擢主為郎將,宜得復其秩。朝廷以此多之。

    蘇頲年五歲,裴談過其父。頲方在,乃試誦庾信枯樹賦,將及終篇,避「談」字,因易其韻曰:「昔年移樹,依依漢陰。今看搖落,悽悽江潯。樹猶如此,人何以任。」談駭嘆久之,知其他日必主文章也。 【 此條見廣記卷一六九,云出廣人物志。】

    唐婁師德,滎陽人也,為納言。客問浮休子曰:「婁納言何如?」答曰:「納言直而溫,寬而栗,外愚而內敏,表晦而裏明。萬頃之波,渾而不濁,百煉之質,磨而不磷。可謂淑人君子,近代之名公者焉。」客曰:「狄仁傑為納言何如?」浮休子曰:「粗覽經史,薄閱文華。 【 薄閱文華 廣記卷一六九引作「薄閑文筆」。】 箴規切諫有古人之風,剪伐淫詞有烈士之操。心神耿直,湼而不淄,膽氣堅剛,明而能斷。晚途錢癖,和嶠之徒與!」客曰:「鳳閣侍郎李昭德可謂名相乎?」答曰:「李昭德志大而器小,氣高而智薄,假權制物,扼險凌人, 【 扼險凌人 「凌人」原作「小人」,據廣記卷一六九引改。按:此與「假權制物」為對文,作「凌人」是。】 剛愎有餘,而恭寬不足,非謀身之道也。」俄伏法焉。又問:「洛陽令來俊臣雍容美貌,忠赤之士乎?」答曰:「俊臣面柔心狠,行險德薄,巧辨似智,巧諛似忠,傾覆邦家, 【 傾覆邦家 「邦」原作「拜」,據廣記卷一六九引改。】 誣陷良善,其江充之徒歟!」蜂蠆害人,終為人所害,無何為太僕卿,戮于西市。又問:「武三思可謂名王哉?」答曰:「三思憑藉國親,位超衮職,貌象恭敬,心極殘忍。外示公直,內結陰謀,弄王法以復仇,假朝權而害物。晚封為德靜王,乃鼎賊也,不可以壽終。」竟為節愍太子所殺。又問:「中書令魏元忠耿耿正直,近代之名臣也?」答曰:「元忠文武雙闕,名實兩空,外示貞剛,內懷趨附。面折張食其之黨,勇若熊羆; 【 勇若熊羆 原脫「勇」字,據廣記卷一六九引增。】 諂事武士開之儔,怯同駑犬。首鼠之士,進退兩端,虺蜥之夫,曾無一志。亂朝敗政,莫非斯人。附三思之徒,斥五王之族,以吾熟察,終不得其死然。」果坐事長流思州,憂恚而卒。又問:「中書令李嶠何如?」答曰:「李公有三戾:性好榮遷,憎人昇進;性好文章,憎人才筆;性好貪濁,憎人受賂。亦如古者有女君,性嗜肥鮮,禁人食肉;性愛綺羅,斷人衣錦;性好淫縱,憎人畜聲色。此亦李公之徒也。」又問:「司刑卿徐有功何如?」答曰:「有功耿直之士也,明而有膽,剛而能斷。處陵夷之運,不偷媚以取容;居版蕩之朝,不遜辭以苟免。來俊臣羅織者,有功出之;袁智弘鍛鍊者,有功寬之。躡虎尾而不驚,觸龍鱗而不懼,鳳跱鴟梟之內,直以全身,豹變豺狼之間,忠以遠害。若值清平之代,則張釋之、于定國豈同年而語哉。」又問:「司農卿趙履溫何如?」答曰:「履溫心不涉學,眼不識文,貌恭而性狠,智小而謀大,趦趄狗盜,突忽猪貪。晨羊誘外,不覺其死,夜蛾覆燭,不覺其斃。頭寄於項,其能久乎。」後從事韋氏為逆,夷其三族。又問:「鄭愔為選部侍郎何如?」答曰:「愔猖獗小子,狡猾庸人,淺學浮詞,輕才薄德,狐蹲貴介,雉伏權門。前託俊臣,後附張易,折支德靜之室,舐痔安樂之庭。鸋鳷栖於葦苕,魦鱨游於沸鼎。既無雅量,終是凡材,以此求榮,得死為幸。」果謀反伏誅。

    貞觀末,南康黎景逸居於空青山,常有鵲巢其側,每飯食以餵之。後鄰近失布者誣景逸盜之,繫南康獄,月餘劾不承。欲訊之,其鵲止於獄樓,向景逸歡喜,似傳語之狀。其日傳有赦,官司詰其來,云路逢玄衣素衿人所說。三日而赦至,景逸還山。乃知玄衣素衿者,鵲之所傳也。

    汝州刺史張昌期,易之弟也,恃寵驕貴,酷暴羣僚。梁縣有人白云有白鵲見,昌期令司戶楊楚玉捕之。部人有鷂子七十籠,令以蠟塗爪。至林見白鵲,有羣鵲隨之,見鷂迸散,惟白者存焉。鷂竦身取之,一無損傷,而籠送之。昌期笑曰:「此鵲贖君命也。」玉叩頭曰:「此天活玉,不然投河赴海,不敢見公。」拜謝而去。

    渤海高嶷巨富,忽患月餘日,帖然而卒。心上仍暖,經日而蘇,云有一白衣人眇目,把牒冥司,訟殺其妻子。嶷對:「元不識此老人。」冥官云:「君命未盡,且放歸。」遂悟白衣人乃是家中老瞎麻鷄也。令射殺,魅遂絕。

    文明以後,天下諸州進雌鷄,變為雄者多。或半已化,半未化。乃則天正位之兆。

    衛鎬為縣官下鄉,至里人王幸在家,方假寐,夢一烏衣婦人引十數小兒着黃衣,咸言乞命,叩頭再三。斯須又至。鎬甚惡其事,遂催食欲前。適所親有報曰:「王幸在家窮,無物設饌,有一鷄見抱兒,已得十餘日,將欲殺之。」鎬方悟烏衣婦人果烏鷄也,遂市解放。 【 遂市解放 廣記卷四六一引「市」作「命」。】 是夜復夢,咸欣然而去。

    久視年中,越州有祖錄事,不得名,早出,見擔鵝向市中者。鵝見錄事,頻顧而鳴。祖乃以錢贖之,至僧寺,令放為長生鵝,竟不肯入寺,但走逐祖後。經坊歷市,稠人廣衆之處一步不放。祖收養之。左丞張錫親見說也。

    漢時鄢縣南門兩扇忽開,忽一聲稱「鴛」,一聲稱「央」。晨夕開閉,聲聞京師。漢末惡之,令毀其門,兩扇化為鴛鴦,相隨飛去。後改鄢縣為晏城縣。

    天后時,左衛兵曹劉景陽使嶺南,得秦吉了鳥雄雌各一隻,解人語。至都進之,留其雌者。雄者煩然不食,則天問曰:「何無聊也?」鳥為言曰其配為使者所得,今頗思之。乃呼景陽曰:「卿何故藏一鳥不進?」景陽叩頭謝罪,乃進之。則天不罪也。

    峰州有一道水從吐蕃中來,夏冷如冰雪。有魚長一二寸,來去有時,蓋水上如粥。 【 蓋水上如粥 「蓋」原作「並」,據廣記卷四六五引改。】 人取烹之而食,千萬家取不可盡,不知所從來。

    通川界內多獺,各有主養之,並在河側岸間。獺若入穴,插雉尾於獺穴前,獺即不敢出。去却尾即出。取得魚,必須上岸,人便奪之。取得多,然後放令自喫,喫飽即鳴杖以驅之還。插雉尾,更不敢出。

    有人見豎子在洛水中洗馬,頃之,見一物如白練帶,極光晶,繳豎子項三兩匝,即落水死。凡是水中及灣泊之所皆有之。人澡浴洗馬死者,皆謂黿所引,非也。此名「白特」,宜慎防之,蛟之類也。

    齊州有萬頃陂,魚鱉水族無所不有。咸亨中,忽一僧持鉢乞食,村人長者施以蔬供,食訖而去。于時漁人網得一魚,長六七尺,絲鱗鏤甲,錦質寶章,特異常魚。齎赴州餉遺,至村而死。衆共剖而分之,於腹中得長者所施蔬食,儼然並在。村人遂於陂中設齋超度。自是陂中無水族,至今猶然。 【 此條見廣記卷四六九,汪校云,明鈔本作出五行記。】

    杭州富陽縣韓珣莊掘井,纔深五六尺,土中得魚數十頭, 【 土中得魚數十頭 廣記卷四六七引「十」作「千」。】 土有微潤。 【 此條廣記談本云出廣古今五行記。 汪校云,明鈔本作出朝野僉載。】

    貞觀中,衛州板橋店主張迪妻歸寧。有衛州三衛楊貞等三人投店宿,五更早發。夜有人取三衛刀殺張迪,其刀却內鞘中,貞等不知之。至明,店人趨貞等,拔刀血狼藉,囚禁拷訊,貞等苦毒,遂自誣。上疑之,差御史蔣恒覆推。至,總追店人十五以上集,為人不足,且散,唯留一老婆年八十已上。晚放出,令獄典密覘之,曰:「婆出,當有一人與婆語者,即記取姓名,勿令漏洩。」果有一人共語者,即記之。明日復爾。其人又問婆:「使人作何推勘?」如是者二日, 【 如是者二日 廣記卷一七一引「二」作「三」。】 並是此人。恒總追集男女三百餘人,就中喚與老婆語者一人出,餘並放散。問之具伏,云與迪妻姦殺有實。奏之,敕賜帛二百段,除侍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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