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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氏譚録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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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興慶宫九龍池,在大同殿故臺之南。西對瀛洲門,周環數頃。水深廣,南北望之渺然。東西微狹,中有龍潭,泉源不竭,雖歴冬夏,未嘗減耗。池四岸環植佳木,垂柳先之,槐次之,榆又次之。兵革已來,多被百姓斫伐。今所存者,猶有列行焉。

    驪山華清宫毁廢已久,今所存者,唯繚垣而已。天寳所植松栢,遍滿岩谷,望之鬰然,雖經兵冦而不被斫伐。朝元閣在前,次南即長生殿故基。東南,湯泉一十八所。第一所是御湯,周環數丈,悉砌以白石,瑩澈如玉面,背隱起魚龍花鳥之狀,千狀萬品不可殫記。四面石座,階級而下,中有雙白石蓮泉眼,自甕口中湧出,噴注白蓮之上。御湯西南角,即妃子湯。湯面稍狹,湯側有紅石盆四,所作菡萏於白石之面。餘湯迤邐相屬,下鑿石竇,暗透水出。東南數十步復立石表,水自石表出,灌注石盆中。賈君云“此是後人置也”。

    滑臺城北枕河堤,里民常有昏墊之患。貞元中,丞相賈公,始鑿八角井於城隅道傍,以鎮河水,自是郡邑無漂溺之禍。咸通中,刺史李橦具以事聞奏,仍立魏公祠堂於河堤之,上命從事韋岫“紀事迹於碑石”。白傅葬龍門山,河南尹盧真刻《醉吟先生傳》,立於墓側,至今猶存。洛陽士庶及四方遊人,過其墓者,必奠以巵酒,故塚前方丈之土常成泥濘。(案:此條《說郛》所載。謹增入)

    白傅,太宗末(案:《唐語林》作“大中末”。此作“太宗”,誤),曾有諫官獻疏,請賜諡。上曰“何不取醉吟先生墓表耶?”卒不賜諡。弟敏中在相位,奏立神道碑。其文即李義山之詞也。(案:《說郛》亦載此條,與此略異。云“敏中曾任諫官,獻疏請叔諡。”《新唐書》但云“敏中爲相,始請諡曰『文』。”《北夢瑣言》亦同。存之以備叅考)。

    李鄴侯爲相日,吳人顧况,西遊長安。鄴侯一見如故,待以殊禮。鄴侯卒,况作《白鷗詩》以寄懷。曰“萬里飛來爲客鳥,曾蒙丹鳳借枝柯。一朝鳳去梧桐死,滿目鴟鳶奈爾何。”大爲權貴所嫉,貶饒州司户。

    牛奇章初與李衞公相善。嘗因飲會僧孺,戱曰“綺紈子何預斯坐?”衞公銜之。後,衞公再居相位,僧孺卒遭譴逐。世傳《周秦行紀》非僧孺所作。是徳裕門人韋瓘所撰。開成中,曾爲憲司所覆,文宗覽之笑曰“此必假名。僧孺是貞元中進士,豈敢呼徳宗爲沈婆兒也。”事遂寢。

    李贊,皇初掌北門奏記。有相者謂公他日位極人臣,但厄在“白馬”耳。及登相位,雖親族,亦未嘗有畜“白馬”者。會昌初,再入廟堂,専持國柄,平上黨,破回鶻,立功殊異,策拜太尉,封衛國公。然,性多忌刻,當途之士有不協者,必遭譴逐。翰林學士“白敏中”大懼,遂調給事中韋弘景,上言“相府不合兼領三司錢穀,専政太甚。”武宗由是疑之。及宣宗即位,出徳裕爲荆南節度使,旋屬淮海李紳有、呉汝納之獄,命刑部侍郎“馬植”専鞫其事,盡得德裕黨庇之惡,由是坐罪,竄南海,殁而不返,厄在“白馬”,其信乎?(案:此條《說郛》所載。謹增入)

    王鐸既解諸道都統,乞歸河北養疾。肩輿就路,妓女數百人,擁從前後觀者,駭目。道出鎮州,主帥迎接甚謹。初鐸之入朝也,李山甫方爲鎮州從事,勸主帥刼取之,王氏遂亡其族。

    劉蕡精於儒術。讀“文中子”,忿而言曰“才非殆庶擬上聖述作,不亦過乎?”客或問曰“文中子於六籍如何?”蕡曰“若人望人,文中子於六籍,猶奴婢之於郎主爾。”後,遂以文中子為六籍奴婢。

    貢院所司呼延氏,自舉塲已來,世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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