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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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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学士,晁迥自翰林学士承旨除,非独刘原甫也。李行简自龙图阁待制除,非独元厚之也。又有自集贤院学士除待制者陈升之、李大临、陈绎、曾布、邓绾、沈括、丰稷,皆是。其除龙图直学士者,陈尧咨、任布、任中师、魏、吕居简、李东之、李参、孙长卿、吕溱、宋敏求皆是,亦非独元厚之也。邓绾自御史中丞得罪,元丰元年正月复除待制,则是时集贤院学士次于待制矣。苏子容罢知制诰,岁余会恩知婺州、亳州,入勾当三班院,加集贤院学士。此云罢知制诰而知亳州,再遇赦遂复此职,非也。

    国朝讲读官初未有定制,太宗始命吕文仲为侍读,继而加翰林侍读,寓直于御书院。文仲官著作佐郎,但如其本官班而已。真宗初即位,杨文庄公徽之为枢密直学士,以老求罢。徽之尝为东宫官,乃特置翰林侍读学士以命之,并授文仲、夏侯峤三人。又以邢为翰林侍读学士,始升其班次,翰林学士禄赐并与之同。设直庐于秘阁,侍读更直,侍讲长上。

    讲读官自杨文庄等,后冯元、鲁宗道皆以龙图阁直学士兼侍读,高若讷以天章阁待制兼侍读,皆不加翰林及学士之名。读官初无定职,但从讲官入侍而已。宋宣献、夏文庄为侍读学士,始请日读《唐书》一传,仍参释义理,后遂为定制。

    《考异》:冯元、鲁宗道皆兼侍讲,此云侍读,非也。

    唐有翰林侍书学士,柳公权尝为之。太祖平蜀,王著,蜀人,善书,为赵州隆平县主簿。或荐其能书,召为卫尉寺丞、史馆祗候,使详定《急就章》等,后遂以为翰林侍书,而不加学士之名,盖惜之也。自著后,不复除人。著后官亦不显。有翰林学士王著者,自别一人,非此人也。王君玉琪为馆阁校勘,晏元献以前执政留守南京,辟为签书留守判官公事,诏特令带旧职,从之。馆职外除,自君玉始。

    神宗初,欲为《韩魏公神道碑》。王禹玉为学士,密诏禹玉具故事有无。禹玉以唐太宗作《魏徵碑》,高宗作《李碑》,明皇作《张说碑》,德宗作《段秀实碑》,及本朝太宗作《赵普碑》,仁宗作《李用和碑》六事以闻,于是御制碑赐魏公家。或云:即禹玉之辞也。

    唐制:门下省有弘文馆,中书省有集贤殿书院,皆以为藏图书。弘文馆即修文馆也。武德初置,设生徒,使习书,选京官五品以上为学士,六品以上为直学士,及使他官领直馆。武后垂拱后,以宰相兼领馆务。中宗景龙中置大学士,至开元初,乾元殿写四部书置乾元院,后改丽政修书院,又改集贤,直学士等官,略如弘文。自是宰相皆带弘文、集贤大学士,遂为故事。

    梁迁都汴,贞明中始于右长庆门东北,设屋十余间,谓之“三馆”,盖昭文、集贤、史馆也。初极卑隘。太宗太平兴国中,更命于左升龙门里,旧车辂院地改作,置集贤书于东庑,昭文书于西庑,史馆书于南庑,赐名崇文院,犹未有秘书省也。端拱中,始分三馆,书万余卷,别为秘阁,命李至兼秘书监,宋泌兼直阁,杜镐兼校理,三馆与秘阁始合为一,故谓之“馆阁”,然皆但有书库而已。元丰官制行,遂改为秘书省。

    唐贞观初,始置史馆于门下省,以他官兼领,秩卑者以为直馆,宰相莅修撰。开元中,李林甫为监修国史,始迁于中书省。复置史馆修撰,迄五代,遂为故事。本朝乾德初,首以赵韩王监修国史,修撰之外复有编修、校勘、勘书。校勘,编修随时创制不一,旧但以书库吏钞录报状论次,其后遂命进奏院及诸司,凡诏令等皆关送。开宝后,命中书枢密皆书《时政记》,以授史官。淳化中,张秘请别置起居院,为左右史之职,以梁周翰、李宗谔为之。凡长春崇德殿宣谕陈列事,中书以《时政记》记之,枢密院则本院记之,其余百司封拜除授,沿革制置等事,皆悉记录,月终送史馆;而起居郎、舍人分直崇政殿,别记言动为起居注。元丰官制行,左右史所书如旧,各为厅于两后省,史馆归之。著作局、国史院有故,则置假左散骑常侍厅为之,而后始以宰相监修。

    梁改枢密院为崇政院,因置直崇政院。唐庄宗复旧名,遂改为枢密院直学士。至明宗时,安重诲为枢密使。明宗既不知书,而重诲又武人,故孔循始议置端明殿学士二人,专备顾问,以冯道、赵凤为之,班翰林学士上,盖枢密院职事官也。本朝枢密院官既备,学士之职浸废,然犹会食枢密使厅。每文德殿视朝,则升殿侍立,亦不多除人。官制行,乃与学士皆为职名,为直学士之冠,不隶枢密院。升殿侍立,为枢密都承旨之任。每吏部尚书补外,除龙图阁学士,户部以下五曹,则除枢密直学士,相呼谓之“密学”。

    元昊请和,欧公具当时议论有三:一曰天下困矣,不和则不能支,少屈就之,可以纾患;一曰羌夷险诈,虽和而不敢罢兵,则与不和无异,是空包屈就之羞,全无纾患之实;一曰自屈志讲和之后,退而休息,练兵训卒以为后图。三说皆力破之,以为不和害少,和则害多。因言方今不羞屈志急欲就和之人,其类有五:不忠于陛下者欲急和,谓数年以来,庙堂劳于斡运,边鄙劳于戎事,苟欲避此勤劳,自偷目下安逸;他时后患,任陛下独当也。无识之人欲急和,谓和而偷安,利在目下;和后大患,伏而未发也。奸邪之人欲急和,谓宽陛下以太平无事,而望圣心怠于庶事;因欲进其邪佞,惑乱聪明也。疲兵懦将欲急和,谓屡败之军不知得人则胜,但惧贼来常败也。陕西之民欲急和,谓其困于调发诛求也。五者,惟陕西之民可因宣抚使告以朝廷非不欲和,而贼未逊顺之意,其余可一切不听,使大议不沮,而善算有成。

    本朝宰相,自建隆元年,至元四年,一百三十年,凡五十人;自元五年,至今绍兴六年,四十六年,凡二十八人,几倍于前也。

    故事,制科分五等,上二等皆虚,惟以下三等取人。然中选者亦皆第四等,独吴正肃公尝入第三等,后未有继者。至嘉中,苏子瞻、子由乃始皆入第三等。已而子由以言太直,为考官胡武平所驳,欲黜落,复降为第四等。设科以来,止吴正肃与子瞻入第三等而已。故子瞻《谢启》云:“误占久虚之等。”

    官制行,内两省诸厅照壁,自仆射而下,皆郭熙画树石;外尚书省诸厅照壁,自令仆而下,皆待诏书《周官》。苏子容时为吏部侍郎,《谢幸省进官表》云:“三朝汉省,已叨过辇之恩;六典《周官》,愿谨书屏之戒。”

    元丰间,三佛齐、注辇国入贡,请以所贡金莲花、真珠、龙脑,依其国中法,亲撒于御座,谓之“撒殿”。诏特许之。御延和殿引见,使跪撒于殿柱外,前未有也。注辇在广州南,水行约四千里至广州;三佛齐,南蛮别种,与占城国为邻。

    国朝三公官,未始兼备,惟元丰末年,文潞公守太尉,雍王、曹王守司空,富郑公、曹济阳守司徒,皆同一时。其后宣和间,蔡鲁公为太师,王将明为太传,郑达夫为太保,方相继两见。

    元丰三年,高丽入贡,有日本国车一乘,正使柳洪,副使朴寅亮,先致意馆伴官云:“诸侯不贡车服,诚知非礼,但本国与中朝,略见日本工拙尔。”诏特许进。

    内香药库在讠移门外,凡二十八库。真宗赐御制七言二韵诗一首,为库额曰:“每岁沈檀来远裔,累朝珠玉实皇居;今辰内府初开处,充刃尤宜史笔书。”

    唐正衙宣政殿庭皆植松。开成中,诏入阁赐封,官班退立东阶树下是也。殿门外复有药树,元微之诗云:“松间待制应全远,药树监搜可得知。”自晋魏以来,凡入殿奏事官,以御史一人立殿门外搜索,而后许入,谓之“监搜”。御史立药树下。至唐犹然,大和中始罢之。

    《考异》:宣政殿庭东西有四松,非皆植松也。诏书乃开成元年正月,赐封当作次对。唐制:百官入宫殿门必搜,非止为奏事官也。药树,有监搜御史监搜,位非泛用,御史一人亦非立也。太和元年诏,今后坐朝,众僚既退,宰臣复进奏事,其监搜宜停止,谓宰臣勿搜,非皆罢也。

    高丽自端拱后不复入贡。王徽立,尝诵《华严经》,愿生中国。旧俗,以二月望张灯祀天神,如中国上元。徽一夕梦至京师观灯,若宣召然。遍呼国中尝至京师者问之,略皆梦中所见,乃自为诗识之曰:“宿业因缘近契丹,一年朝贡几多般,忽蒙舜日龙轮召,便侍尧天佛会观。灯焰似莲丹阙迥,月华如水碧云寒,移身幸入华胥境,可惜终宵漏滴残。”会神宗遣海商喻旨使来朝,遂复请修故事。余馆伴时,见初朝张诚一《馆伴语录》所载云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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