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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考异》:英宗当作仁宗。

    大辽国信书式,前称月日,大宋皇帝谨致书于大辽国徽号皇帝阙下,入辞,次具使副全衔,称今差某官充某事国信使副,有少礼物,具诸别幅,奉书陈贺不宣,谨白,其辞率不过八句。回书其前式同,后具所来使衔,称今某官等回,专奉书陈谢不宜,谨白,不具副使衔,辞亦不过八句。元间,宣仁太后临朝,别遣太后使副以皇帝书达意,式皆如前,但云:今差某官充太皇太后某使尔。贺书亦如之。

    元垂帘,吕司空晦叔当国。元日,欲率群臣以天圣故事,请太后同御殿,行庆会称贺之礼。宣仁谦避不从,止令候皇帝御殿礼毕,百官内东门拜表而已。苏子容当制,作手诏云:”顾惟菲凉,岂敢比隆于先后?其在典法,亦当几合于前规。”是岁,进《春帖子》,其一篇云:“上寿春朝近外廷,诏恩不许会公卿。即时二吏书谦德,只使群官进姓名。”

    国朝典礼,初循用唐《开元礼》,旧书一百五十卷。太祖开宝中,始命刘温叟、卢多逊、扈蒙三人,补缉遗逸,通以今事,为《开宝通礼》二百卷,又《义纂》一百卷,以发明其旨,且依《开元礼》,设科取士。嘉初,欧阳文忠公知太常礼院,复请续编,以姚辟、苏洵掌其事,为《太常因革礼》一百卷,议者病其太简。元丰中,苏子容复议,以《开宝通礼》及近岁详定礼文,分有司、仪注、沿革为三门,为《元丰新礼》,不及行。至大观中始修之,郑达夫主其事。然时无知礼旧人,书成颇多抵牾,后亦废。

    士大夫家庙,至唐以来不复讲。庆历元年郊祀赦,听文武官皆立庙,然朝廷未尝讨论立为制度,无所遵守,故久之不克行。皇二年,初祀明堂,宋莒公为相,乃始请下礼官定议,于是请平章事以上立四庙,东宫少保以上立三庙,而其详皆不尽见。文潞公为平章事,首请立庙于洛,终无所考据,不敢轻作。至和初知长安,因得唐杜佑旧庙于曲江,犹是当时旧制,一堂四室,旁为两翼。嘉初,遂仿为之。两庑之前,又加以门,以其东庑藏祭器,西庑藏家牒。礻方在中门之右,省牲展馔涤濯等在中门之左。别为外门,置庖厨于中门外之东南。堂中分四室,用晋苟安昌公故事,作神板而不为主。唐周元阳《祀录》以元日、寒食、秋分、冬夏至,为四时祭之节。前祭皆一日致斋,在洛则以是祭,或在他处则奉神板自随,仿古诸侯载迁主之义。公元丰间始致仕归洛,前此在洛无几,则庙不免犹虚设,乃知古今异制,终不可尽行也。

    父没称皇考,于《礼》本无见。《王制》言:天子五庙,曰:考庙,王考庙,皇考庙,显考庙,祖考庙。则皇考者,曾祖之称也。自屈原《离骚》称“朕皇考曰伯庸”,则以皇考为父。故晋司马机为《燕王告庙文》,称“敢昭告于皇考清惠亭侯”,后世遂因不改。汉议宣帝父称,蔡义初请谥为悼,曰悼太子;魏相以为宜称尊号曰皇考。则皇考乃尊号之称,非后世所得通用。然沿习已久,虽儒者亦不能自异也。

    《考异》:《曲礼》祭父曰皇考,此云父没称皇考,于《礼》本无见,非也。

    治平中,议濮安懿王称号,学士卫禹玉、中丞吕献可、谏官范景仁、司马君实等,皆谓宜称皇伯,此固显然不可。欧阳永叔为参政,尤诋之。五代史书追尊皇伯宗儒为宋州刺史,所以深著其说。然遂欲称考,则不免有两统贰父之嫌,故议者纷然久不决。慈圣光献太后内出手诏,令称“亲”。当时言官亦力争而止,以诸侯入继,古未有也。自汉宣帝以来始见之。魏相以为宜称皇考,此固亡乎《礼》之礼,而哀帝称定陶乏为恭皇,安帝称清河王为孝德皇,则甚矣。礼以王以皇以显冠考,犹是尊称,若举谥而加皇,乃帝号,既不足辨父子,子而爵父,此正礼之所禁也。曾子固尝著议,以为父没之通称,施于为人后之义为无赚,此盖附永叔之意。当时群议既不决,故仍旧,但称濮安懿王,盖难之也。

    《考异》:时吕献可为御史知杂,范景仁为翰林学士,此云吕中丞、范谏官,非也。曾子固谓皇考一名,而为说有三:如礼之皇考则曾祖也;汉宣帝父称尊号曰皇考,则加考以皇号也;屈原称皇考曰伯庸之类,则父没之通称也。且言有可有不可者,其剖析甚详,而以悼园称皇立庙为非。今二说中,专举其父没之通称一句,以为附永叔之意,亦未尽也。若谓皇乃帝号,则或曰皇考,或举谥而加皇,苟以为不可,则一也,岂得执一以为亡礼乎?既以濮议称皇伯为显然不可,又以称考为有两统贰父之嫌,然则当何称乎?欧阳公尝辩二父则有之,而非两统也。然则两统或可以言嫌,而贰父亦谓之嫌,非也。

    皇、治平,天下财赋岁入皆一亿万以上,岁费亦一亿万以上,出入略相当。景德官一万余员,皇、治平加二万余员,景德郊费六百万,皇、治平加一千万以上,二者皆倍于景德。元丰中,曾子固尝请欲推考所从来,悉为裁损,使岁入如皇、治平,而禄吏奉郊之费同景德,止二者所省已半。以类推之,岁入以亿万为率,岁但省三之一,则三十年当有九亿万,遂可以为十五年之蓄。议格不行。此虽论其大约,未必尽然,要之言节用,似当略仿此,可以得实效,愈于毛举目前琐碎,徒为裁减之名,而讫不能行也。

    仁宗庆历初,尝诏儒臣检讨唐故事,日进五条,数谕近臣,以为有补,其后久废。元间,苏子容为承旨,在经筵复请如故事。史官学士采新旧《唐书》诸帝所行,及群臣献纳,日进数事,因诏讲读。官遇不讲日,各进汉、唐故实二事,子容仍于逐事后略论得失大旨,当时遂以为例。

    濮议,廷臣既皆欲止称皇伯,欧阳文忠力诋以为不然,因引《仪礼》及《五服敕》云“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服”。则是虽出继,而其本生犹称父母也,是以汉宣帝、光武皆尊其父称皇考。时未有难之者。惟司马君实在谏院独疏之,云:“为人后而言父母,此因服立文;舍父母则无以为称,非谓其得称父母也。此殆政府欲欺罔天下之人,以为皆不识文理。若宣帝承昭帝之后,以孙继祖则无嫌,故可尊其父为皇考,而不敢尊其祖为皇祖。光武起布衣,虽名中兴,与创业同,使自立七庙犹不为过,况但止称皇考。今上为仁宗子,而称濮王为皇考,则置仁宗何地乎?”文忠得此,亦无以夺之。谓称皇伯不然,君实虽辩之力,然无据依,亦终不能夺文忠也。

    《考异》:按两制等议,谓礼律为父母报云者,势当然不可,云为叔伯报也。赵大观又引“去妇出母”为证,则当时论难非独温公,而此云未有能难之者,惟司马君实云云,非也。既云文忠得此,亦无以夺之,又云君实终不能夺文忠也,则二者孰是?况二公各持其论,终未尝少屈乎!

    故事,宰相食邑满万户,始开国。贾文元罢相,知北京,未满万户,以出师佐平贝州功,特封安国公,其后以武胜军节度使入为祥源观使,留京师,请还节。仁宗特置观文殿大学士宠之。观文有大学士,自文元始。苏子容挽辞所谓“大邦开国赏元勋,秘殿升班宠旧臣”是也。

    故事,台官皆御史中丞知杂与翰林学士互举,其资任须中行员外郎以下,太常博士以上,曾任通判。人未历通判,非特旨不荐,仍为里行,此唐马周故事也。议者颇病太拘,难于应格。熙宁初,司马君实为中司,已请稍变旧制;及吕晦叔继为中司,遂荐张戬、王子韶,二人皆京官也。既而王荆公骤用李资深,以秀州军事判官特除太子中允,权监察御史里行。命下,宋次道当制,封还词头;已而次命李才元、苏子容,皆不奉诏,盖谓旋除中允而命,犹自选人而除也。三人皆谪,卒用资深。近岁有差遣,合用京官,特改官而除者,自资深始也。

    国朝经筵讲读官旧皆坐,乾兴后始立。盖仁宗时年尚幼,坐读不相闻,故起立欲其近尔,后遂为故事。熙宁初,吕申公、王荆公为翰林学士,吴冲卿知谏院,皆兼侍讲,始建议:以为《六经》言先王之道,讲者当赐坐,因请复行故事。下太常礼院详定。当时韩持国、刁景纯、胡宇夫为判院,是申公等言。苏子容、龚鼎臣、周孟阳,及礼官王汾、刘伊、韩忠彦,以为讲读官曰“侍”,盖侍天子,非师道也。且讲读官一等,侍读仍班侍讲上,今侍讲坐而侍读立,不应为二,申公等议遂格。今讲读官初入,皆坐赐茶,唯当讲,官起就案立,讲毕复就坐,赐汤而退。侍读亦如之,盖乾兴之制也。

    邢自翰林侍讲学士以工部尚书知曹州,仍旧职。翰林侍讲学士外除,自始。张文节公知白求罢参知政事,以刑部侍郎充翰林侍读学士,知天雄军。翰林侍读学士外除,自知白始。班翰林学士上,从其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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