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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十六 泰州学案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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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之资,不学而能者欤?

    人性本善者,至善也,不明至善,便成蔽陷。反其性之初者,不失赤子之心耳。赤子之心无恶,岂更有善耶?可无疑乎大人矣。心意之物,只是一个,分别言之者,方便语耳。下手工夫,只是明善,明则诚,而格致诚正之功更无法。上中根人,皆如是学,舍是而言正诚格致,头脑一差,则正亦是邪,诚亦是伪,致亦是迷,格亦是障。非明之明,其蔽难开,非止之止,其根难拔,岂《大学》之所以教乎?《解》四。

    《谛》五云:古之圣贤,秉持世教,提撕人心,全靠这些子秉彝之良在。故曰:“民之所好好之,民之所恶恶之。”“斯民也,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也。”惟有此秉彝之良,不可残灭,故虽昏愚而可喻,虽强暴而可驯,移风易俗,反薄还淳,其橾柄端在于此。奈何以为无善无恶,举所谓秉彝者而抹杀之?是说倡和流传,恐有病于世道非细。

    无作好无作恶之心,是秉彝之良,是直道而行。着善着恶,便作好作恶,非直矣。喻昏愚,驯强暴,移风易俗,须以善养人。以善养人者,无善之善也。有其善者,以善服人,喻之驯之必不从,如昏愚强暴何!如风俗何!至所谓世道计,则请更详论之。盖凡世上学问不力之人,病在有恶而闭藏,学问有力之人,患在有善而执着。闭恶者,教之为善去恶,使有所持循,以免於过。惟彼着善之人,皆世所谓贤人君子者,不知本自无善,妄作善见,舍彼取此,拈一放一,谓诚意而意实不能诚,谓正心而心实不能正。

    象山先生云:“恶能害心,善亦能害心。”以其害心者而事心,则亦何由诚?何由正也?夫害於其心,则必及于政与事矣,故用之成治,效止驩虞,而以之拨乱,害有不可言者。后世若党锢之祸,虽善人不免自激其波,而新法之行,即君子亦难尽辞其责,其究至于祸国家,殃生民,而有不可胜痛者,岂是少却善哉?范滂之语其子曰:“我欲教汝为恶,则恶不可为,教汝为善,则我未尝为恶。”盖至於临刑追考,觉无下落,而天下方且耻不与党,效尤未休,真学问不明,认善字之不彻,其弊乃一至此。故程子曰:“东汉尚名节,有虽杀身不悔者,只为不知道。”嗟乎!使诸人而知道,则其所造就,所康济,当更何如?而秉世教者,可徒任其所见而不唤醒之,将如斯世斯民何哉?是以文成于此,指出无善无恶之体,使之去缚解粘,归根识止,不以善为善,而以无善为善,不以去恶为究竟,而以无恶证本来,夫然后可言诚正实功,而收治平至效。盖以成就君子,使尽为、夔、稷、契之佐,转移世道,使得跻黄、虞、三代之隆,上有不动声色之政,而下有何有帝力之风者,舍兹道其无由也。孔子曰:“听讼吾犹人也,必也使无讼乎?”无讼者,无善无恶之效也。嗟乎!文成兹旨,岂特不为世道之病而已乎?《解》五。

    《谛》六云:登高者不辞步履之难,涉川者必假舟楫之利,志道者必竭修为之力。以孔子之圣,自谓下学而上达,好古敏求,忘食忘寝,有终其身而不能已者焉。其所谓克己复礼,闭邪存诚,洗心藏密,以至於惩忿窒欲,改过迁善之训,昭昭洋洋,不一而足也。而今皆以为未足取法,直欲顿悟无善之宗,立跻神圣之地,岂退之所谓务胜於孔子者邪?在高明醇谨之士,着此一见,犹恐其涉於疏略而不情,而况天资鲁钝,根器浅薄者,随声附和,则吾不知其可也。

    文成何尝不教人修为?即无恶二字,亦足竭力一生,可嫌少乎?既无恶,而又无善,修为无,斯真修为也。夫以子文之忠,文子之清,以至原宪克伐怨欲之不行,岂非所谓竭力修为者?而孔子皆不与其仁,则其所以敏求忘食,与夫复礼而存诚,洗心而藏密者,亦可自思,故知修为自有真也。阳明使人学孔子之真学,疏略不情之疑,过矣。《解》六。

    《谛》七云:《书》曰:“有其善,丧厥善。”言善不可矜而有也。先儒亦曰:“有意为善,虽善亦粗。”言善不可有意而为也。以善自足则不弘,而天下之善,种种固在。有意为善则不纯,而吉人为善,常惟日不足。古人立言,各有攸当,岂得以此病彼,而概目之曰无善?然则善果无可为,为善亦可已乎?贤者之疑过矣。

    有善丧善,与有意为善,虽善亦私之言,正可证无善之旨。尧、舜事业,一点浮云过太虚,谓实有种种善在天下,不可也。吉人为善,为此不有之善,无意之善而已矣。《解》七。

    《谛》八云:王文成先生致良知宗旨,元与圣门不异。其《集》中有“性无不善,故知无不良。良知即是未发之中,即是廓然大公,寂然不动之本体,但不能不昏蔽於物欲,故须学以去其昏蔽。”又曰:“圣人之所以为圣人者,以其心之纯乎天理,而无人欲之私也。学圣人者,期此心之纯乎天理,而无人欲,则必去人欲而存天理。”又曰:“善念存时,即是天理。立志者,常立此善念而已。”此其立论,至为明析。“无善无恶心之体”一语,盖指其未发廓然寂然者而言之,而不深惟《大学》止至善之本旨,亦不觉其矛盾于平日之言。至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则指点下手工夫,亦自平正切实。而今以心意知物,俱无善恶可言者,窃恐其非文成之正传也。

    致良知之旨,与圣门不异,则无善恶之旨,岂与致良知异耶?不虑者为良,有善则虑而不良矣。“无善无恶心之体”一语,既指未发廓然寂然处言之,已发后岂有二耶?未发而廓然寂然,已发亦只是廓然寂然。知未发已发不二,则知心意知物难以分析,而四无之说,一一皆文成之秘密。非文成之秘密,吾之秘密也,何疑之有?於此不疑,方能会通其立论宗旨,而工夫不谬。不然以人作天,认欲为理,背文成之旨良多矣。夫自生矛盾,以病文成之矛盾,不可也。《解》八。

    《谛》九云:龙溪王子所着《天泉桥会语》,以四无四有之说,判为两种法门,当时绪山钱子已自不服。《易》不云乎,“神而明之,存乎其人;默而成之,不言而信,存乎德行。”神明默成,盖不在言语授受之际而已。颜子之终日如愚,曾子之真积力久,此其气象可以想见,而奈何以玄言妙语,便谓可接上根之人?其中根以下之人,又别有一等说话,故使之扞格而不通也。且云:“汝中所见是传心秘藏,颜子、明道所不敢言,今已说破,亦是天机该发,世时岂容复秘?嗟乎!信斯言也,文成发孔子之所未发,而龙溪子在颜子、明道之上矣。其后四无之说,龙溪子谈不离口,而聪明之士,亦人人能言之。然而闻道者,竟不知为谁氏!窃恐《天泉会语》画蛇添足,非以尊文成,反以病文成。吾侪未可以是为极则也。

    人有中人以上,中人以下二等,所以语之亦殊。此两种法门,发自孔子,非判自王子也。均一言语,而信则相接,疑则扞格,自信自疑,非有能使之者。盖授受不在言语,亦不离言语,神明默成,正存乎其人,知所谓神而明,默而成,则知颜子之如愚,曾子之真积,自有入微之处。而云想见气象,抑又远矣。闻道与否,各宜责归自己,未可疑人,兼以之疑教。至谓颜子、明道不敢言等语,自觉过高,然要之论学话头,未足深怪。孟子未必过於颜、闵,而公孙丑问其所安,绝无逊让,直曰:“姑舍是而学孔子。”曹交未足比于万章辈,而孟子教以尧、舜,不言等待,而直言诵言行行是尧而已。然则有志此事,一时自信得及,诚不妨立论之高,承当之大也。若夫四无之说,岂是凿空自创?究其渊源,实千圣所相传者。太上之无怀,《易》之何思何虑,舜之无为,禹之无事,文王之不识不知,孔子之无意无我,无可无不可,子思之不见不动,无声无臭,孟子之不学不虑,周子之无静无动,程子之无情无心,尽皆此旨,无有二义。天泉所证,虽阳明氏且为祖述,而况可以龙溪氏当之也耶?虽然圣人立教,俱是应病设方,病尽方消,初无实法,言有非真,言无亦不得已。若惟言是泥,则何言非碍?而不肖又重以言,或者更增蛇足之疑,则不肖之罪也夫!《解》九。

    文简陶石篑先生望龄

    陶望龄字周望,号石篑,会稽人也。万历己丑进士第三人。授翰林编修,转太子中允右谕德,兼侍讲。妖书之役,四明欲以之陷归德、江夏,先生自南中主试至境,造四明之第,责以大义,声色俱厉。又谓朱山阴曰:“鱼肉正人,负万世恶名,我宁、绍将不得比于人数矣。苟委之不救,陶生愿弃手板拜疏,与之同死。”皆俛首无以应。故沈、郭之得免,巽语者李九我、唐抑所,法语者则先生也。已告归。踰年,起国子祭酒。以母病不出。未几卒。谥文简。

    先生之学,多得之海门,而泛滥於方外。以为明道、阳明之於佛氏,阳抑而阴扶,盖得其弥近理者,而不究夫毫釐之辨也。其时湛然、澄密、云悟皆先生引而进之,张皇其教,遂使宗风盛於东浙。其流之弊,则重富贵而轻名节,未必非先生之过也。然先生於妖书之事,犯手持正,全不似佛氏举动,可见禅学亦是清谈,无关邪正。固视其为学始基,原从儒术,后来虽谈玄说妙,及至行事,仍旧用着本等心思。如苏子瞻、张无垢皆然,其於禅学,皆浅也。若是张天觉纯以机锋运用,便无所不至矣。

    论学语

    道人有道人之迁改,俗学有俗学之迁改。凡夫于心外见法,种种善恶,执为实有,迁改虽严,终成压服。学道人,善是己善,过是己过,迁是己迁,改是己改。以无善为善,故见过愈微;以罪性本空,故改图愈速。大慧言:“学道人,须要熟处生,生处熟。”如何生处无分别处是,如何熟处分别处是,到此,过是过,善亦是过,分别无分别,总是习气。直到念念知非,时时改过,始有相应分。(《与周海门》)  向在京师,时苦诸色工夫间断难守。忽一日,觉得此心生生不息之机,至无而有,至变而一,自幸以为从此后或易为力矣。中亦屡觉知寂知,知古人所诃即此意,纯熟亦落是中。曾以问蔡槐庭,渠云:“以楔出楔做工夫,人少不得如此。”

    阳明先生云:“学者能时时当下,即是善学。”做此工夫,觉得直下便是无。从前等待之病,但虚怀不作,意即工夫,炽然念虑萌动,乃觉间断。此妄谓“生盲人,拄杖一时难放。”此意少便,(即前生生之机。)明知故犯,权以为拄杖耳。

    妄意以随顺真心,任诸缘之并作为行持,观万法之自无为解脱,自觉颇为省便。  知事理不二,即易;欲到背尘合觉,常光现前,不为心意识所使,即不易。伊川、康节临命俱得力,若以见解论,恐当代诸公尽有高过者,而日逐贪嗔,已不免纵任,求生死得力,不亦难乎?古人见性空以修道,今人见性空以长欲,可叹也。(《与焦弱侯》)

    承喻“得个入处,山河大地悉尔销陨,而习气未忘。”某所未喻也。如何是习气?山河大地是。如何是山河大地?习气是。山河大地既然销陨,习气何地脚?兄於炽然中销之使无,於空虚中忧其为有,即此恶见於山河上突起山河,於大地上重安大地,是自谤也。(《与谢开美》)

    学求自知而已。儒皆津筏边事,到则舍矣。不孝虽愚昧,然灼知伦物即性道,不敢弃离,亦不敢以此误人。愿先生勿虑也。(《与徐鲁源》)  堂皇之杂遝,簿领之勤劳,时时大用显行,但少有厌心怠心。因触而动恚心,因烦而起躁心,即是习气萌生处,即是学不得力处。损之又损,觉祛除稍易时,即得力时也。(《与余舜仲》)

    我朝别无一事,可与唐、宋人争衡,所可跨跱其上者,惟此种学问,出于儒绅中,为尤奇伟耳。(《与何越观》)  吾辈心火熠熠,思量分别,殆无间歇。行而不及知,知而不及禁,非心体本来如是,盖缘此路行得太熟耳。今以生夺熟,以真夺妄,非有纯一不已之功,何异杯水当舆薪之火哉!然所谓工夫者,非是起心造意,力与之争,只是时时念念放下去,放不得,自然须有着到。(《与弟我明》)

    百姓日用处,即圣神地位处,圣神地位处,即学者入手处。何者?无思无为,不容有二也。(《与幼美》)  正、嘉以还,其贤者往往以琴张、曾之见,谈颜氏之学,而人亦窥见行之不掩,以求所谓不贰者而未尽合,于是言足以明矣而不信,信矣而不免於疑,诸君子者,宜亦有责焉。(《邓文藻序》)

    道之不明於天下也,事事而道道也。事事则道妨事,道道则事妨道,不知事者道之事,道者事之道,道之外必无事,事之外必无道,不可二也。是道也,尧谓之中,孔谓之仁,至阳明先生揭之曰良知,皆心而已。中也,仁也,心之徽称乎?诏之以中而不识何谓中,诏之以仁而不识何谓仁,故先生不得已曰良知。良知者,心之图绘也,犹不识火而曰湿也,不识水而曰洷也,体用内外,理事道器,精粗微显,皆举之矣。(《勳贤祠记》)

    夫自私用智,生民之通蔽也。自私者存乎形累,用智者纷乎心害,此未达于良知之妙也。混同万有,昭察天地,灵然而独运之谓知。离闻泯,超绝思虑,寂然而万应之谓良。明乎知而形累捐矣,明乎良而心害遗矣。(《阳明祠记》)

    今之谈学者,多以忻厌为戒。然予以忻厌犹痛痒也,平居无疾,小小痛痒,便非调适。若麻木痿痺之人,正患不知痛痒耳,稍知,则医者庆矣。(《书扇》)

    太学刘冲倩先生塙

    刘塙字静主,号冲倩,会稽人。赋性任侠,慨然有四方之志,所至寻师问友,以意气相激发,人争归附之。时周海门、许敬菴、杨复所讲学于南都,先生与焉。周、杨学术同出近溪,敬菴则有异同。无善无恶之说,许作《九谛》,周作《九解》,先生合两家而刻之,以求归一。而海门契先生特甚,曰:“吾得倩而不孤矣。”受教两年,未称弟子。一日指点投机,先生曰:“尚觉少此一拜。”海门即起立曰:“足下意真,比时辈不同。”先生下拜,海门曰:“吾期足下者远,不可答拜。”及先生归,海门授以六字曰:“万金一诺珍重。”先生报以诗曰:“一笑相逢日,何言可复论。千金唯一诺,珍重自师门。”先生虽瓣香海门,而一时以理学名家者,邹南、李储山、曹真予、焦弱侯、赵侪鹤、孟连洙、丁敬与,无不参请,识解亦日进。海门主盟越中,先生助之,接引后进。学海门之学者甚众,而以入室推先生。然流俗疾之如雠,亦以信心自得,不加防检,其学有以致之也。先生由诸生入太学,七试场屋,不售而卒。叶水心曰:“使同甫晚不登进士第,则世终以为狼疾人矣。”不能不致叹于先生也。  证记

    与人露声色,即声色矣。声色可以化导人乎?临事动意气,即意气矣。意气可处分天下事乎?  何者为害,求利是已。何者为苦?寻乐是已。何者为怨?结恩是已。释氏之火裹开莲,不过知得是火,便名为莲矣。有身在火上,而不猛力避之者乎?其不猛力避者,犹恐认火作土耳。  人只向有光景处认本体,不知本体无光景也。人只向有做作处认工夫,不知工夫无做作也。

    当下信得及,更有何事?圣贤说知说行,止不过知此行此,无剩技矣,只因忒庸常,忒平易,忒不,值钱,转令人信不及耳。  力足举千钧之鼎矣,有物焉其小无内,而转窘于力之无可用;明足察秋毫之末矣,有物焉其大无外,而转束於明之无可入。

    先儒有曰“随处体认天理”,又有曰“静中养出端倪”,又有曰,“众物之表?精粗无不到,而吾心之全体大用无不明”,皆非了当语。夫既已谓之天矣,而有何处所乎?既已谓之静矣,而有何端倪乎?既已谓之心矣,而有何表?精粗之物乎?

    名节,吾道之藩篱,斯语大须味,舍名节,岂更有道?只名节不可耳。

    世极深极险矣,我只浅易;世极奇极怪矣,我只平常;世极浓极艳矣,我只淡泊;世极崎极曲矣,我只率直。允若兹,不惟不失我,而世且无奈我何!

    问:“安身立命毕竟在何处?”曰:“一眼看去,不见世间有非,自家有是,世间有得,自家有失,处安之立之而已矣。  本来平易,不些子做手,方耐久。

    揣事情,中毛发,而不堕机智;通人情,浃骨髓,而不落煦沫,此为何物?

    圣人之於世也,宥之而已矣。君子之於俗也,耐之而已矣。

    人当逆境时,如犯弱症,纔一举手,便风寒乘虚而入,保护之功,最重大,却最轻微。

    言,尤之媒也。既已有言矣,自仅可寡尤,而不能无尤。无尤其默乎?行,悔之根也。既已有行矣,自仅可寡悔,而不能无悔。无悔其静乎?

    说《易》诸家,旧传心别有门,但看乾动处,总只用纯坤。

    乐者先天之药也,药者后天之乐也。

    四大聚散,生死之小者也。一念离合,生死之大者也。忘其大而惜其小,此之谓不知生死。

    平平看来,世间何人处不得?何地去不得?只因我自风波,便惹动世间风波,莫错埋怨世间。

    天下无不可化之人,不向人分上求化也,化我而已矣。天下无不可处之事,不向事情上求处也,处我而已矣。

    无暴其气,便是持志工夫,若离气而言持志,未免捉捏虚空。

    心到明时,则境亦是心。

    与人终日酬酢,全要保得自己一段生意,不然,意思绸缪,礼文隆腆,而一语之出,怀许多顾忌,一语之入,起许多猜疑,皆杀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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