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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 三原学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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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言

    关学大概宗薛氏,三原又其别派也。其门下多以气节着,风土之厚,而又加之学问者也。  端毅王石渠先生恕

    王恕字宗贯,号介菴,晚又号石渠,陕之三原人。正统戊辰进士,选庶吉士,而先生志在经济。出为左评事,迁左寺副,擢知扬州府。岁饥请赈,不待报而发粟,民免沟壑。超拜江西右布政使,转河南为左。时以襄南地多山险,秦、楚之流民萃焉,日出剽略,於是特设治院,以先生为右副都御史领之。累平寇乱,又平湖广刘千觔、石和尚,榜谕流民,各使复业。母忧归。起复巡抚河南,转南京刑部左侍郎。父忧归。服除,起刑部左侍郎,治漕河。改南京户部,复改左副都御史,巡抚云南。而中人钱能横甚,使其麾下指挥郭景,私通安南为奸利。先生遣人道执景,景迫投井死。尽发能贪暴诸状,上遂撤能。还,安置南京。进右都御史,召掌留台。迁南京兵部尚书,参赞守备。寻以部衔兼左副都御史,巡抚南畿,兴利除害。三吴自设巡抚以来,独周忱与先生耳。中人王敬,挟其千户王臣,以妖术取中旨,收市图籍珍玩,张皇声势。先生列其罪状,敬下锦衣狱,臣论死。二年而复还参赞,钱能夤缘为守备,与先生共事,先生坦然,不念前事。能语人曰:“王公,大人也,吾惟敬事而已。”加太子少保。林见素以劾妖僧继晓下狱,先生救之得出。

    先生益发舒言天下事,天子不能无望意,因批落太子少保,以尚书致仕。孝宗即位,召用为吏部尚书,加太子太保。上释奠文庙,先生请用太牢加币,从之。先生崇礼风义之士,故一时后进在朝者,如庶吉士邹智、御史汤鼐、主事李文祥十余人,皆慷慨喜事,以先生为宗主。先生侍经筵,见上困於酷暑,请暂辍讲。鼐即言“天子方向学,奈何阻其进?恕请非是”。先生惶恐待罪,谓“诸臣责臣是也。然诸臣求治太急,见朝廷待臣太重,故责臣太深,欲臣尽取朝事更张之,如宋司马光。毌论臣不敢望光,今亦岂熙丰时也”?上优诏答之。已而鼐劾阁臣万安、刘吉、尹直,中官示以疏已留中,鼐大言“疏不出,且并劾中官”。中官避匿。亡何安、直皆免,鼐与文祥等日夜酣呼,以为“君子进,小人退,虽刘吉尚在,不足忌也”。於是吉使门客徐鹏、魏璋伺鼐。鼐家寿州,知州刘概与书:“尝梦一叟牵牛入水,公引之而上。牛近国姓,此国势濒危,赖公复安之兆也。”鼐大喜,出书示客。璋以此劾之,鼐、概皆下诏狱。都御史马文升故为鼐所劾,欲以妖言坐之,先生力救,事始得解。  凡中官倖人,恩泽过当者,先生辄为裁止,虽上已许,必固执也。丘浚以礼部尚书故班先生下,及直文渊阁,先生自以前辈仍序尚书之次,浚意弗善也。每有论奏,阴抑之,且使其私人太医院判刘文泰,讦先生所刻传文,详列不报之章,为彰先帝之拒谏。先生言“臣传所载,皆足以昭先帝纳谏之盛,何名彰恶?文泰无赖小人,其逞此机巧深刻之辞,非老於文法,阴谋诡计者不能,盍无追其主使之人?”乃下文泰锦衣狱,则果丘浚所使也。上以先生卖直沽名,俾焚其传草。文泰出而先生绌矣。遂乞骸骨归。又二岁浚卒,文泰往弔,其夫人叱之出,曰:“汝搆王公於我相公,憸人也,何弔为?”闻者快之。先生家居,编集《历代名臣谏议录》一百二十四卷。又取经书传註,有所疑滞,再三体认,行不去者,以己意推之,名曰《石渠意见》。意见者,乃意度之见耳,未敢自以为是也。盖年八十四而着《意见》,八十六为《拾遗》,八十八为《补缺》,其耄而好学如此。先生之学,大抵推之事为之际,以得其心安者,故随地可以自见。至於大本之所在,或未之及也。九十岁,天子遣行人存问。又三年卒,赠特进左柱国太师,諡端毅。  石渠意见戒慎恐惧二节

    天理人欲相为消长,有天理即无人欲,有人欲即无天理。如何前一段是天理之本然,后一段是遏人欲於将萌?

    石渠意见中和节  中和乃人性情之德,虽有动静之殊,初无二物。戒惧慎独,皆是不敢忽之意,岂有彼此?如何自戒惧而约之,止能致中?自慎独而精之,止能致和?如何致中独能位天地,致和独能育万物?恐非子思之意。  石渠意见鬼神章

    “鬼神之为德”。鬼神,盖言应祀之鬼神。为德,如生长万物,福善祸淫,其盛无以加矣。以其无形也,故视之而弗见,以其无声也,故听之而弗闻。“体物而不可遗”,言鬼神以物为体,而无物不有,如门有门神,有神,木主为鬼神之所栖是也。然其有感必应,是以使人敬畏而致祭祀,如在其上,如在其左右而不敢忽也。谓之如在,言非实有也。《集註》以发见昭着释如在,恐非是。

    石渠意见食无求饱章  无求饱求安者,志在敏事慎言也。就有道而正者,正其所言、所行之是非,是者行之,非者改之。盖古之学者皆以言行为学也。

    石渠意见动容貌章

    斯,犹须也,是用力的字。动容貌,须要远暴慢;正颜色,须要近信;出辞气,须要远鄙倍。若以斯为自然,未安。  石渠意见兴於诗章

    诗本性情,有邪有正,读之可以兴其好善、恶恶之心,故曰“兴於诗”。礼以谨节文,曲礼经礼,人能知之,则敬慎威仪,言动无失,可以立於乡,立於朝,故曰“立於礼乐,以和神人,用之於郊庙,则祖考来格,用之於燕享,则宾主情洽”。不特此也,事无大小,非和不成,故曰“成於乐”。  石渠意见颜渊喟然章

    高坚前后,言己无定见,非圣道之有高坚前后也。《集註》谓“颜子深知夫子之道无穷尽、无方体而歎之也”,若然,则止仁、止敬、止慈、止孝、止信非道欤?

    石渠意见毁誉章

    今斯之民,即三代之民,而三代之民,直道而行,不妄毁誉人,何今之民毁誉之过情也?  石渠意见  或问“井田之法,今可行乎”?《意见》以为不可。曰:“何也?”曰:“今之时,人稠地狭,人人授田百亩,其可得乎?”曰:“何必百亩?或五十亩,或七十亩,使彼此均一,即井田之意。”曰:“户口年年有消长,苟欲均之,必须年年取勘分授,经画疆界。若然,则官民不胜其烦劳,又且妨误农业。受田之人必曰:‘此田今年属我,明年不知又属何人?’由是人怀苟且之心,怠於耕作粪壅,田必瘠矣。”曰:“十年一分可乎?”曰:“十年一分,止可均一次,其后户口有消长,则又不均矣。”

    石渠意见尽心章

    人能竭尽其心思而穷究之,则能知其性之理。盖性乃天之所命,人之所受,其理甚微,非尽心而穷究之,岂易知哉!既知其性,则知天理之流行,而付於物者,亦不外是矣。与下文“存其心,养其性,所以事天也”,文势相同。《集註》言“知性乃能尽心”,不无颠倒。

    石渠意见春秋

    《春秋》者,孔子因左丘明所作《鲁史》而修之也。何为以左氏为《传》,而以公羊榖梁并行,谓之《三传》乎?今观公、榖《传》,不过发明孔子笔削褒贬之意,未尝外左氏所记之事,而凿空为之说,此左氏不可为《传》一也。孔子言左丘明耻之,丘以耻之,观此,则知左丘明生乎孔子之前,而为孔子之所敬信者也,不应生乎后者为之《经》,而生乎前者为之《传》以释《经》也,此左氏不可为《传》二也。  石渠意见中和

    天下之事,处之得中则成,不得中则不成,故中为天下处事之大本。天下之事,行之以和则行,不和则不行,故和为天下行事之达道。

    石渠意见道不远人章

    己之能知能行,人亦能之;己之不能,人亦不能。是己之道,曷尝远於人哉?人之行道,不能推己度物,而以人之难知难行之事治人,则是不近人情,而远人以为道也。

    石渠意见诚者自成章

    诚,实也。人之心无不实,乃能自成其身,而道之在我者,自无不行矣。《註》以诚与道对言,以人与物为二事,非也。

    “物之终始”之物,犹事也。人之诚实者作事,自然有始有终;不诚实者,则虽有所为,始勤终怠,所以成不得事,故曰“不诚无物”。

    石渠意见饥渴章

    人能不以饥渴贫贱动其心,则大本立而过人远矣。其他小事末节,虽不及人,不为忧矣。

    石渠意见进德修业爻  忠信,谓存诸心者无不诚也;修辞立其诚,谓出诸口者亦无不诚也。忠信非德也,所以进德者忠信也;修辞立诚非业也,所以居业者修辞立其诚也。知至至之,知德之所至而进以至之,故可与几也;知终终之,知业之所终而修以终之,故可与存义也。以知行言之,知至知终,似知也;至之终之,似行也。《传》谓“知至,至之致知也;知终,终之力行也”,不能无疑。

    石渠意见敛时五福用敷锡

    五福在人,若无礼乐法度,则强凌弱,众暴寡,富吞贫,放僻邪侈,自陷於罪,岂能安享五福?惟人君建极,有礼乐刑政,是以天下之人,不犯於有司,得以安享五福,则是人君收敛敷布以与之也。

    石渠意见无隐章  夫子之适陈、蔡、楚、卫诸国,无行而不与二三子同行,动静云为,众所共见、共闻,曷尝有所隐乎!

    石渠意见深则厉

    厉者,严厉也。水深可畏,当止而不涉也。

    石渠意见志至气次

    志之所至之处,气即随之而至,如帅所至之处,卒徒亦随之而至也。

    石渠意见王者师节

    贡、助、彻是三代养民之法,庠、序、学校是三代教民之法。后来有王者起,必来取三代教养之法以为法。是三代教养之法,为后来王者之师也。

    石渠意见言性章

    天下人之言性,只说已然之迹便是性,不知已然之迹,有善有恶。顺理而善者,为性之本,不顺理而恶者,非性之本,故曰“古者以利为本”。

    石渠意见孟子末章  “无有乎尔”者,是反说之词,犹言“岂无有也”。孟子之意,以为孔门弟子克肖者七十二人,岂无有见而知之者?既有见而知之者,则今日岂无有闻而知之者?观於此言,则孟子隐然以闻知自任也。  康僖王平川先生承裕  王承裕字天宇,号平川,冢宰之季子也。弘治癸丑进士,授兵科给事中,迁吏掌科。逆瑾恨其远己;又疏“进君子,退小人”,益恨之。罚粟输边,以外艰去。瑾诛,起原官,历太仆少卿、正卿,南太常卿。宸濠反,发留都之为内应者。嘉靖初,迁户部右侍郎,晋南户部尚书,致仕。林居十年,戊戌五月卒,年七十四。諡康僖。

    十四、五时,从莆田萧某学,萧令侍立,三日,一无所授。先生归告端毅曰:“萧先生待某如此,岂以某为不足教耶?”端毅曰:“是即教也,真汝师矣。”登第后,侍端毅归,讲学於弘道书院,弟子至不能容。冠婚丧祭必率礼而行,三原士风民俗为之一变。冯少墟以为,先生之学,皆本之家庭者也。  光禄马谿田先生理

    马理字伯循,号谿田,陕之三原人。为孝廉时,游太学,与吕泾野、崔后渠交相劘,名震都下。高丽使人亦知慕之,录其文以归。父母连丧,不与会试者两科。安南贡使问礼部主事黄清曰:“关中马理先生何尚未登仕籍?”其名重外夷如此。登正德甲戌进士第。时以《大学衍义》为问,先生对曰:“《大学》之书,乃尧、舜、禹、汤、文、武之道也。《传》有‘克明峻德,汤之盘铭,尧、舜帅天下以仁’之语,真氏所衍唐、汉、宋之事,非《大学》本旨也。真氏所衍,止於齐家,不知治国平天下皆本於慎独工夫。宋儒所造,大率未精。”以此失问者之意,故欲填首甲而降之。授稽勳主事,改文选,与郎中不合,引疾告归者三年。

    戊寅,值武庙将南巡,与黄伯固等伏阙极谏,杖於廷。未几送嫡母还乡,乃设教於武安王祠。藩臬为建嵯峨精舍以居生徒。嫡母丧毕,起员外郎,议大礼,复杖於廷。寻转考功郎中。丙戌,例当考察外官,内阁塚宰各挟私忿,欲去广东、河南、陕西三省提学。先生昌言曰:“魏校、萧鸣凤、唐龙,今有数人物,若欲去此三人,请先去理。”由是获免。丁亥陞南通政。过河池驿,见其丞貌类黄伯固,问之,乃其弟叔开也。时伯固已死,先生泫然泣下,作诗赠之云:“六年复见先生面,为过河池见叔开。”戊子,引疾归。辛卯,起光禄卿。莅事未几,又归林下者十年。癸卯,复起南光禄,至即引年致仕,隐於商山书院。又十年而卒,嘉靖乙卯十二月也,年八十二。

    先生师事王康僖,又得泾野、后渠以为之友,墨守主敬穷理之传。尝谓“见行可之仕,唯孔子可以当之,学圣人者当自量力。”故每出不一二年即归,归必十数年而后起,绰绰然於进退之间。后渠称其“爱道甚於爱官”,真不虚也。

    恭简韩苑洛先生邦奇

    韩邦奇字汝节,号苑洛,陕之朝邑人。正德戊辰进士。授吏部考功主事,转员外郎。辛未,考察都御史袖私帙视之,先生夺去。曰:“考覈公事,有公籍在。”都御史为之逊谢。调文选。京师地震,上疏论时政缺失,谪平阳通判。甲戌迁浙江按察佥事。宸濠将谋反,遣内监饭僧於天竺寺,聚者数千人。先生防其不测,立散遣之。

    又以仪宾进贡,假道衢州,先生不可。曰:“贡使自当沿江而下,奚俟假道?”於是袭浙之计穷。寻为镇守中官诬奏,逮系夺官。世宗即位,起山东参议,乞休。甲申大同兵变,起山西左参政,分守大同。先生单车入城,人心始安。巡抚蔡天祐至代州,先生戎服谒之,天祐惊曰:“公何为如此?”曰:“大同变后,巡抚之威削甚。今大同但知有某,某降礼从事者,使人知巡抚之不可轻也。”朝廷复遣胡瓒以总督出师,时首恶业已正法,而瓒再索不已。先生止之,不听。城中复变,久之乃定。先生亦致仕去。戊子,起四川提学副使,改右春坊右庶子,兼翰林修撰。其秋主试顺天,以录序引用经语差误,左迁南太仆寺丞,再疏归。寻起山东副使,大理左少卿,以左佥都御史巡抚宣府,入佐院事。又出巡抚山西,再致仕。甲辰荐起总理河道,陞刑部右侍郎,改吏部。丁未,掌留堂,进南京兵部尚书,参赞机务。归七年,乙卯地震而卒,年七十七。赠少保,諡恭简。  门人白璧曰:“先生天禀高明,学问精到,明於数学,胸次洒落,大类尧夫,而论道体乃独取横渠。少负气节,既乃不欲为奇节一行,涵养宏深,持守坚定,则又一薛敬轩也。”某按:先生着述,其大者为《志乐》一书。方其始刻之日,九鹤飞舞於庭。传其术者为杨椒山,手制十二律管,吹之而其声合,今不可得其详。然声气之元,在黄钟之长短空围,而有不能无疑者。先生依《律吕新书》註中算法,黄钟长九寸,空围九分,积八百一十分。用圆田术,三分益一,得一十二,以开方法除之,得三分四釐六毫强,为实径之数,不尽二毫八丝四忽。以径求积,自相乘得十一分九釐七毫一丝六忽,加入开方不尽之数,得一十二分,以管长九十分乘之,得一千八十分,为方积之数,四分取三,为圆积八百一十分。盖蔡季通以管长九寸为九十分,故以面积九分乘管长得八百一十分。其实用九无用十之理,凡度长短之言十者,皆分九为十,以便算也。今三吴程路,尚以九计可知矣。则黄钟长九寸者,八十一分,以面积九分乘之,黄钟之积七百二十九分也。

    忠介杨斛山先生爵

    杨爵字伯修,号斛山,陕之富平人。幼贫苦,挟册躬耕。为兄所累,系狱。上书邑令,辞意激烈,令异之,曰:“此奇士也。”出而加礼。登嘉靖己丑进士第。官行人,考选御史。母忧,庐墓毕,补原官。辛丑上封事,谓今日致危乱者五:一则辅臣夏言习为欺罔,翊国公郭勳为国巨蠹,所当急去;二则冻馁之民不忧恤,而为方士修雷坛;三则大小臣工弗朝仪,宜慰其望;四则名器滥及缁黄,出入大内,非制;五则言事诸臣若杨最、罗洪先等非死即斥,所损国体不小。疏入,上大怒,逮系镇抚司,拷掠备至,匣锁昼夜,血肉淋漓,死者数矣。而先生气定,故得再苏。主事周天佐、御史浦鋐,俱以救先生箠死狱中。於是防守益严,上日使人侦先生,一言一动皆籍记。侦者苦於不得言,以情告先生,使多为善言。先生曰:“有意而言,便是欺也。”部郎钱绪山、刘晴川,给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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