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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节 经水

    《素问》云:女子七岁,肾气盛,齿更发长;二七而天癸至,任脉通,太冲脉盛,月事以时下。

    沈尧封曰:天癸是女精,由任脉而来;月事是经血,由太冲而来。经言二七而天癸至,缘任脉通。斯时太冲脉盛,月事亦以时下。一顺言之,一逆言之耳!故月事不来、不调及崩,是血病,咎在冲脉,冲脉隶阳明;带下是精病,咎在任脉,任脉隶少阴。盖身前中央一条是任脉,背后脊里一条是督脉,皆起于前后两阴之交会阴穴。《难经》明晰,《灵》、《素》传误。带脉起于季胁,似束带状。人精藏于肾,肾系于腰背。精欲下泄,必由带脉而前,然后从任脉而下。故经言任脉为病,女子带下。

    王孟英按:俞东扶云:经言男子二八而肾气盛,天癸至,精气溢泻。若天癸即月水,丈夫有之乎?盖男女皆有精,《易》谓男女构精可据。然指天癸为精,亦不妥。天癸为精,不当又云精气溢泻矣。后贤讲受孕之道,有阳精阴血,先至后冲等说,亦谬。夫男女交接,曾见女人有血出耶!交接出血是病,岂能裹精及为精所裹哉?大约两情酣畅,百脉齐到,天癸与男女之精偕至,斯入任脉而成胎耳。男胎女胎则由夫妇之天癸有强弱盈虚之不同也。吾友徐亚枝曰:如沈氏说,一若天癸即精者;如俞氏说,一若血与精之外,别有一物所谓天癸者。窃谓天癸者,指肾水本体而言。癸者,水也。肾为水脏,天一生水,故谓肾水为天癸。至,谓至极也,犹言足也。女子二七、男子二八,肾气始盛,而肾水乃足。盖人身五脏,惟肾生最先,而肾足最迟,肾衰独早。故孩提能悲能喜,能怒能思,而绝无欲念。其有情窦早开者,亦在肾气将盛,天癸将至之年。可见肾气未盛,癸水未足,则不生欲念也。迨肾气衰,癸水绝,则欲念自泯矣。解此段经文者,当云女子二七而肾水之本体充足,任脉乃通,太冲之脉始盛,月事因而时下矣。夫前阴二窍,溺之由水窍者无论矣。其由精窍者,皆原于天癸者也。月水虽从冲脉下,谓为天癸之常可也。泄精成孕,是任脉之施受,谓为天癸之能可也。带下乃任脉之失其担任,谓为天癸之病可也。然则称月水为天癸,似亦无不可也。前贤解此,皆重读上二字,而略下一字,惟将“至”字当作“来”字看,遂致议论纷纭耳!王冰曰:男以气运,故阳气应日而一举;女以血满,故阴血从月而一下。

    第二节 月事不调

    《素问》云:天地温和,则经水安静;天寒地冻,则经水凝泣;天暑地热,则经水沸溢;卒风暴起,则经水波涌而陇起。(卒,读猝然之猝。)褚澄曰:女子天癸既至,逾十年无男子合,则不调;未逾十年思男子合,亦不调。不调则旧血不出,新血误行:或渍而入骨,或变而为肿,或虽合而难子。合多则沥枯虚人,产乳众则血枯杀人。

    王孟英按:此论甚不尽然,存其意可也。惟产乳众而血枯至死者颇多。然吾乡吴酝香大令徐夫人,半产三次不计外,凡生十男四女,并已长成,而夫人年逾五旬,精力不衰,犹能操家政而抚驭群下也。(至死,今石印本《王氏十四种》作“卒死”,非是。)方约之曰:妇人不得自专,每多忿怒,气结则血亦枯。

    王孟英按:此至言也。气为血帅,故调经必先理气。然理气不可徒以香燥也,盖郁怒为情志之火,频服香燥,则营阴愈耗矣。

    赵养葵曰:经水不及期而来者,有火也,宜六味丸滋水;如不及期而来多者,加白芍、柴胡、海螵蛸;如半月或十日而来,且绵延不止者,属气虚,宜补中汤。如过期而来者,火衰也,六味加艾叶;如脉迟而色淡者加桂。此其大略也。其间有不及期而无火者,有过期而有火者,不可拘于一定,当察脉视禀,滋水为主,随证加减。

    王孟英按:妇人之病,虽以调经为先,第人禀不同,亦如其面。有终身月汛不齐而善于生育者,有经期极准而竟不受孕者。雄于女科,阅历多年,见闻不少,始知古人之论,不可尽泥;无妄之药,不可妄施也。

    第三节 辨色及病

    赵养葵曰:冲任藏精系胞,又恃一点命门之火,为之主宰。火旺则红,火衰则淡,火太旺则紫,火太衰则白,所以滋水更当养火。甚有干枯不通者,虽曰火盛之极,亦不宜以苦寒药降火,只宜大补其水,从天一之源,以养之使满。又曰:紫与黑者,多属火旺,亦有虚寒而黑色者,不可不察。若淡白,则无火明矣。

    沈尧封曰:王宇泰以寒则凝,既行而紫黑,定非寒证,然投热药,十中尝见一二。色白无火亦属近理,然间有不宜补火者。尝见元和一妇,经水过期十日方至,色淡。稳婆据此,投肉桂药数剂,经水来多,遍身发黄,不能饮食,身热脉数,竟成危候。此是丹溪所谓经水淡白属气虚一证。要之临证时须细察脉象,复参旁证,方识虚实寒热。倘有疑似证中有两说者,先用其轻剂。如色淡一证,先用补气法不效,再投补火,庶几无误。录叶氏之说于下。叶氏曰:血黑属热,此其常也,亦有风寒外束者,十中尝见一二。盖寒主收引,小腹必常冷痛,经行时或手足厥冷,唇青面白,尺脉迟,或微而虚,或大而无力。热则尺脉洪数,或实而有力,参之脉证为的。

    王孟英按:色淡竟有属热者,古人从未道及,须以脉证互勘自得,但不可作实热论而泻以苦寒也。更有奇者,方氏妇产后经色渐淡,数年后竟无赤色,且亦结块,平常亦无带下,人日 羸。余诊之,脉软数,口苦,而时有寒热。与青蒿、白薇、黄柏、柴胡、当归、鳖甲、龟版、芍药、乌 骨、杞子、地骨皮等,出入为方,服百剂而痊。此仅见之证矣。

    滑伯仁曰:经前脐腹绞痛,寒热交作,下如黑豆汁,两尺脉涩,余皆弦急。此寒湿搏于冲任,寒湿生浊,下如豆汁,与血交争故痛,宜辛散苦温血药。

    徐蔼辉曰:辛散血药,是川芎之类;苦温血药,是艾叶之类。

    李氏曰:经水带黄混浊者,湿痰也。

    丹溪曰:经将行而痛者,气之滞也。用香附、青皮、桃仁、黄连;或用抑气散,四物加玄胡、丹皮、条芩。又曰:经将来,腹中阵痛,乍作乍止者,血热气实也。四物加川连、丹皮。

    徐蔼辉曰:抑气散出严氏。系香附四两,陈皮一两、茯神、炙草一两半也。为末,每服二钱。治妇人气盛于血,变生诸证。头晕膈满,取《内经》“高者抑之”之义。汪 庵谓是方和平可用,若补血以平阳火,亦正治也。

    丹溪又曰:经后作痛者,气血俱虚也,宜八珍汤。

    丹溪又曰:成块者,气之凝也。

    沈尧封曰:经前腹痛,必有所滞。气滞脉必沉,寒滞脉必紧,湿滞脉必濡,兼寒兼热,当参旁证。至若风邪由下部而入于脉中,亦能作痛,其脉乍大乍小,有时隆起。叶氏用防风、荆芥、桔梗、甘草,虚者加人参,各一钱焙黑,取其入血分,研末酒送,神效。

    尧封又曰:经前后俱痛,病多由肝经,而其中更有不同。脉弦细者,是木气之郁,宜逍遥散及川楝、小茴香、橘核之类;脉大者,是肝风内动;体发红块者,是肝阳外越:俱宜温润。戴礼亭室人,向患经前后腹痛,连及右足,体发红块,脉大,右关尺尤甚。己卯秋,予作肝风内动治。用生地四钱,炒枸杞一钱,细石斛二钱,杜仲二钱,干淡苁蓉一钱,麦冬一钱,牛膝一钱,归身一钱五分,炒白芍一钱,服之痛止。后于经前后服数剂,经来甚适,不服即痛,因作丸服。此方屡用有验。

    第四节 经行声哑及目暗泄泻带下等证

    沈尧封曰:经来声荀证。苟恒大兄长女,嫁斜塘倪姓,早寡,体气虚弱,每逢月事,声音必哑。予用天冬、地黄、苁蓉、归身等药,病益甚,张口指画,毫无一字可辨。即于此方加细辛少许,以通少阴之络,药才入口,其声即出。十余剂后,桂附八味丸调理,永不发。

    撮要云:经后目暗,属血虚。

    汪石山曰:经行泄泻,属脾虚多湿,宜参苓白术散。

    王孟英按:亦有肝木侮土者。

    缪氏曰:经行白带,属阳虚下陷,用参、术助阳之药。

    王孟英按:亦有郁火内盛者。

    第五节 月事不来

    《素问》云:二阳之病发心脾,有不得隐曲,女子不月;其传为风消,其传为息贲者,死不治。

    沈尧封曰:二阳指阳明经言,不指脏腑言。二阳之病发心脾者,阳明为多血之经,血乃水谷之精气,借心火锻炼而成。忧愁思虑伤心,因及其子,不嗜饮食,血无以资生,阳明病矣。经云,前阴总宗筋之所会,会于气街,而阳明为之长,故阳明病,则阳事衰而不得隐曲也;太冲为血海,并阳明之经而行,故阳明病,则冲脉衰而女子不月也。

    王孟英按:经水固以月行为常,然阴虚者多火,经每先期。阴愈虚,行愈速,甚至旬日半月而一行。更有血已无多,而犹每月竭蹶一行者,其涸也,可立而待也。若血虽虚而火不甚炽,汛必愆期,此含蓄有权,虽停止一二年,或竟断绝不行,但其脉不甚数者,正合坤主吝啬之道,皆可无虑。昧者不知此理,而但凭月事以分病之轻重,闻其不行,辄欲通之,竭泽而渔,不仁甚矣。

    《金匮》云:妇人病,因虚、积冷、结气,经水断绝。

    张景岳曰:经闭有血隔、血枯之不同。隔者病于暂,通之则愈;枯者其来也渐,补养乃充。

    沈尧封曰:《金匮》三证,积冷、结气,有血不行也,景岳谓之血隔。积冷宜用肉桂大辛热之药,导血下行,后用养荣之药调之;结气宜宣,如逍遥散,或乌药、香附行气之品宣之。虚者,无血可行也,景岳谓之血枯宜补,赵养葵补水、补火、补中气三法,最为扼要。

    王孟英按:补水勿泥于六味,补火勿泥于八味,补中气勿泥于归脾。

    附录魏玉璜一贯煎方 治肝肾阴虚,气滞不运,胁肋攻痛,胸腹 胀,脉反细弱,或虚弦,舌无津液,喉嗌干燥者。

    沙参 麦冬 生地 归身 杞子 川楝子口苦燥者,加酒炒川连。

    附录集灵膏方(从王秉衡《重庆堂随笔》)人生五十,阴气先衰,老人阴亏者多。此方滋养真阴,柔和筋骨。

    西洋参(取结实壮大者,刮去皮,饭上蒸九次,日中晒九次) 甘杞子 怀牛膝(酒蒸) 天冬 麦冬怀生地 怀熟地 仙灵脾 八味等分,熬成膏,白汤或温酒调服。

    附录滋水清肝饮方(高鼓峰) 治阴虚肝气郁窒,胃脘痛,胁痛,脉虚弦或细软,舌苔光滑鲜红者。

    方即六味地黄汤加归身、白芍、柴胡、山栀、大枣。

    附录薛一瓢滋营养液膏方女贞子 旱莲草 霜桑叶 黑芝麻 黄甘菊 枸杞子 当归身 白芍药 熟地黄 黑大豆 南烛叶白茯神 葳蕤 橘红 沙苑蒺藜 炙甘草天泉水熬浓汁,入黑驴皮胶,白蜜炼收。

    附录薛一瓢心脾双补丸方西洋参(蒸透) 白术(蒸熟) 茯神 甘草 生地黄 丹参 枣仁 远志肉 北五味 麦门冬 玄参柏子仁 黄连 香附(制) 川贝母 桔梗 龙眼肉附录陆九芝坎离丸方论九芝封翁世补斋文曰:坎离丸者,山右阎诚斋观察取作种子第一方,最易最简,最为无弊。方乃红枣、黑豆等分。红枣色赤入心,取其肉浓者,蒸熟去皮核;黑豆色黑入肾,即大黑豆,非马料豆,用桑椹汁浸透,亦于饭锅内蒸之,蒸熟再浸再蒸。二味合捣令如泥,糊为丸,或印成饼。随宜服食,亦能乌须发,壮筋骨,以此种玉,其胎自固,而子亦多寿。壬午夏,曾以此方贡于徐侍郎颂阁,入之便贱验方中。世之专事补阳而用硫、附辈者,慎不可从。如果阳道不起,不能坚久,精薄无子,还是鹿茸,尚为血肉有情之品。然亦须同二冬、二地及黄柏一味,大补其阴,则男妇皆可服,此亦诚斋之说也。

    寇宗 曰:童年情窦早开,积想在心,月水先闭。盖忧愁思虑则伤心,心伤则血耗竭,故经水闭也;火既受病,不能荣养其子,故不嗜食;脾既虚则金气亏,故发嗽;嗽既作则水气竭,故四肢干;木气不充,故多怒,发鬓焦,筋痿。五脏以次传遍,故猝不死而终死也,比于诸劳,最为难治。

    沈尧封曰:此条亦从《金匮》虚字内分出,实有是证。但此所愿不得,相火必炽,非补水无以制之。六味地黄汤,补阴泻阳,固是妙法。然脾虚食减,倘嫌地黄腻膈,炒松可也,不然以女贞易之,顾名思义,并泻相火。

    王孟英按:此证最难治。六味碍脾,归脾助火,惟薛一瓢滋营养液膏加小麦、大枣、远志,庶几合法。一瓢又有心脾双补丸,亦可酌用。

    楼全善曰:经闭有污血凝滞胞门一证。罗谦甫血极膏,一味大黄为末,醋熬成膏,服之利一二行,经血自下,是妇科仙药。

    沈尧封曰:《金匮》论经闭,有冷无热,非阙文也。盖天暑地热,则经水沸溢,岂反有凝泣不来之理?洁古、东垣,降心火、泻三焦之说,不可尽信,即骨蒸内热,亦属阴亏,非同实火之可寒而愈。

    王孟英按:王子亨《全生指速方》地黄煎,以生地汁八两,熬耗一半,内大黄末一两同熬,候可丸,丸如梧子大。熟水下五粒,未效加至十粒。治女子气竭伤肝,月事不来,病名血枯。盖瘀血不去,则新血枯也。

    即《内经》乌 芦茹丸、仲景大黄 虫丸之义。后人但知彼血枯为血虚,而不知血得热则瘀,反用温补,岂能愈此血枯之病?尧封亦为此论,毋乃欠考。

    朱丹溪曰:肥人痰塞胞门,宜浓朴二陈汤。

    第六节 淋漓不断

    (一名经漏)陈良甫曰:或因气虚不能摄血;或因经行而合阴阳,外邪客于胞内。

    王孟英按:亦有因血热而不循其常度者。

    第七节 月事异常

    经云,七七而天癸竭。有年过五旬,经行不止者:许叔微主血有余,不可止,宜当归散;《产宝》主劳伤过度、喜怒不时;李时珍作败血论。三说不同,当参脉证。

    李时珍曰:月事一月一行,其常也。或先或后,或通或塞,其病也。有行期只吐血、衄血,或眼、耳出血,是谓倒经;有三月一行,是谓居经;有一年一行,是谓避年;有一生不行而受胎者,是谓暗经;有受胎后,月月行经而产子者,是谓胎盛,俗名胎垢;有受胎数月,血忽大下而胎不陨者,是谓漏胎。此虽以气血有余不足言,而亦异常矣。

    王孟英按:有未及二七之年而经水已行者;有年逾花甲而月事不绝者;有无病而偶停数月者;有壮年而月信即断者;有带下过甚而经不行者;有数月而一行者;有产后自乳而仍按月行经者;有一产而停经一二年者。秉赋不齐,不可以常理概也。

    第八节 血崩

    (血大至曰崩,此是急病)《素问》云:阴虚阳搏谓之崩。

    许叔微曰:经云,天暑地热,经水沸溢。又曰,阴虚者尺脉虚浮,阳搏者寸脉弦急,是阴血不足,阳邪有余,故为失血内崩。宜奇效四物汤,或四物汤加黄连。

    奇效四物汤

    当归(酒洗) 川芎 白芍(炒) 熟地黄 阿胶 艾叶 黄芩(炒,各一钱)叔微又曰:女人因气不先理,然后血脉不顺,生崩带等证。香附是妇人仙药,醋炒为末,久服为佳,每服二钱,清米饮调下。徐朝奉内人遍药不效,服此获安。

    徐蔼辉曰:叔微“理气”二字,专主怒气、郁气伤肝,故用香附调气以和肝,慎不可用破气药。

    薛立斋曰:肝经风热,或怒动肝火,俱宜加味逍遥散。

    加味逍遥散

    当归 白芍 柴胡 甘草 茯苓 白术 丹皮 黑山栀 加薄荷、姜、枣煎。

    李太素曰:崩宜理气、降火、升提。

    《金匮》云:寸口脉微而缓,微者卫气疏,疏则其肤空;缓者胃弱不实,则谷消而水化。谷入于胃,脉道乃行;水入于经,其血乃成。营盛则其肤必疏,三焦绝经,名曰血崩。

    赵养葵曰:气为阳主升,血为阴主降。阳有余则升者胜,血出上窍;阳不足则降者胜,血出下窍。气虚者面色必白,尺脉虚大。

    东垣曰:下血证,须用四君子补气药收功。

    东垣又曰:人伤饮食,医多妄下。清气下陷,浊气不降,乃生 胀,所以胃脘之阳不能升举,其气陷下致崩,宜补中汤。

    丹溪云:有涎郁胸中,清气不升,故经脉壅遏而降下。非开涎不足以行气;非气升则血不能归隧道。其证或腹满如孕;或脐腹疗痛;或血结成片;或血出则快,止则闷;或脐上动。治宜开结痰、行滞气、消污血。

    沈尧封曰:冲为血海,并阳明之经而行,故东垣、丹溪皆主胃脘之阳不升。顾其病源各异,李曰妄下,朱曰痰郁,有腹满如孕,血出反快,止反闷等证可认。妄下则无有也,非问不得。

    戴元礼曰:血大至曰崩,或清或浊,或纯下紫血,势不可止。有崩甚腹痛,人多疑恶血未尽,又见血色紫黑,愈信为恶血,不敢止截。凡血之为患,欲出未出之际,停在腹中,即成紫血。以紫血为不可留,又安知紫血之不为虚寒乎?瘀而腹痛,血行则痛止;崩而腹痛,血止则痛止。芎归汤加姜、附,止其血而痛自止。

    薛立斋曰:有妇患崩,过服寒药,脾胃久虚,中病未已,寒病复起,烦渴引饮,粒米不进,昏愦时作,脉洪大,按之微弱。此无根之火,内虚寒而外假热也。十全大补加附子,崩减,日服八味丸而愈。又有久患崩,服四物汤凉血剂;或作或止,有主降火;加腹痛,手足厥冷,此脾胃虚寒所致,先用附子理中汤,次用济生归脾、补中益气二汤,崩顿止。若泥痛无补法,误矣。

    沈尧封曰:崩证热多寒少。若血大至色赤者,是热非寒;倘色紫黑者,出络而凝,其中有阳虚一证。经云,阳气者,卫外而为固也。营行脉中,卫行脉外,脉外之阳虚,失于卫护,则脉中之营血漏泄。既出络脉,凝而不流,渐渐变紫变黑。然必须少腹恶寒,方可投温。

    崩证极验方

    地榆 生牡蛎(各二钱) 生地(四钱) 生白芍(三钱) 黄芩 丹皮(各一钱半) 川连(五分)甘草(八分炒) 莲须 黑栀(各一钱) 水煎服。

    沈尧封曰:一妇日服人参、阿胶,血不止,投此即效。因伊芳带多,偶以苦参易芩,血复至,用芩即止;去连,血又至,加连即止。

    尧封又曰:一妇患崩月余,余诊时,大崩发晕几脱。是方加人参一钱,服之即完,十剂而安。

    尧封又曰:一妇患此,年逾五旬,投人参、阿胶不效。一日用黄连五分,甚不相安。一医云:是气病。

    用酒炒香附、归、芍、丹皮、黄芩、牡蛎、枣仁、黑荆芥各二钱,郁金一钱五分,橘皮一钱,上沉香磨冲三分,柴胡五分,棕榈炭八分,煎服,一剂崩止。除柴胡、荆芥、棕炭,数剂食进。复加白术为散,服之作胀,减去即安。

    尧封又曰:一崩证,少腹恶寒,用附桂八味丸,收全效。

    王孟英按:经漏崩淋,并由精窍出,惟溺血从溺窍而下。妇女虽自知,然赧于细述。医者不知分辨,往往误治。更有因病汛愆,而冲脉之血改从大肠而下者,人亦但知为便血也,临证均须细审。

    第九节 带下

    (与男子遗浊同治)《素问》云:任脉为病,男子内结七疝;女子带下瘕聚。

    又云:脾传之肾,名曰疝瘕。小腹冤结而痛,出白,名曰蛊。

    又云:少腹冤热,溲出白液。

    又云:思想无穷,所愿不得,意氵?于外,入房太甚,发为白氵?。

    沈尧封曰:带下有主风冷入于脬络者,巢元方、孙思邈、严用和、杨仁斋、楼全善诸人是也;有主湿热者,刘河间、张洁古、张戴人、罗周彦诸人是也;有主脾虚气虚者,赵养葵、薛立斋诸人是也;有主湿痰者,丹溪是也:有主脾肾虚者,张景岳、薛新甫是也;又有主木郁地中者,方约之、缪仲淳是也。其所下之物,严主血不化赤而成;张主血积日久而成;刘主热极则津液溢出。其治法有用大辛热者,有用大苦寒者,有用大攻伐者,有用大填补者。虽立论制方,各有意义。然其所下之物,究竟不知为何物,惟丹溪云:妇人带下,与男子梦遗同。显然指着女精言,千古疑窦,一言道破。但精滑一证,所因不同,惜其所制之方,囿于痰火二字中耳!由是言之:白带即同白浊,赤带即同赤浊,此皆滑腻如精者。至若状如米泔,或臭水不粘者,此乃脾家之物,气虚下陷使然。高年亦有患此,非精气之病,不可混治。

    尧封又曰:戴元礼论赤浊云:精者,血之所化。有浊去太多,精化不及,赤未变白,故成赤浊,此虚之甚也。何以知之?有人天癸未至,强力好色,所泄半精半血,若溺不赤,无他热证,纵见赤浊,不可以赤为热,只宜以治白浊法治之。观此则以赤带为热者谬矣。

    王孟英按:带下,女子生而即有,津津常润,本非病也。故扁鹊自称带下医,即今所谓女科是矣。《金匮》亦以三十六病隶之带下。但过多即为病,湿热下注者为实;精液不守者为虚。苟体强气旺之人,虽多亦不为害,惟干燥则病甚。盖营津枯涸,即是虚劳。凡汛愆而带盛者,内热逼液而不及化赤也;并带而枯燥全无者,则为干血劳之候矣。汇而观之:精也、液也、痰也、湿也、血也,皆可由任脉下行而为带;然有虚寒,有虚热、有实热三者之分。治遗精亦然。而虚寒较少,故天士治带,必以黄柏为佐也。

    妙香散

    治脉小食少,或大便不实者。

    龙骨 益智仁 人参(各一两) 白茯苓 远志(去骨) 茯神(去木,各五钱) 朱砂(二钱五分)炙甘草(钱半) 为末,每服酌用数钱。

    地黄饮子去桂附

    肾阴不足,肝阳内风鼓动而滑精,其脉弦大者宜之。叶天士云:天地温和,风涛自息。又云:坎中阳微,下焦失纳。又云:肝为刚藏,不宜温药,只宜温柔养之。

    水制熟地(八钱) 川石斛 麦冬 茯苓(各一钱五分) 石菖蒲 远志肉 巴戟肉 干淡苁蓉(各一钱) 五味子山萸肉(沈尧封曰:末二味酸药可去。)

    补肾阴清肝阳方

    王宇泰曰:肾为阴,主藏精;肝为阳,主疏泄。故肾之阴虚,则精不藏;肝之阳强,则气不固。

    藕节 青松叶 侧柏叶(各一斤) 生地 玉竹 天冬(各八两) 女贞子 旱莲草(各四两) 熬膏服沈尧封曰:此方以清芬之品清肝,不以苦寒之药伤气。

    八味丸

    戴元礼曰:有赤白浊人,服玄菟丹不效,服附子八味丸即愈者,不可不知。

    沈尧封曰:此即坎中阳微,下焦失纳之意,屡用有效。

    王孟英按:阴虚而兼湿火者,宜六味丸。甚者,加黄柏尤妙。

    附玄菟丹

    (局方)菟丝子(十两) 五味子(七两) 茯苓 莲肉(各三两) 山药(六两)

    松硫丸

    此是方外之方,治赤白浊、赤白带,日久不愈,无热证者,其效如神。

    松香、硫黄二味,铁铫内溶化,将醋频频洒上,俟药如饴,移铫置冷处,用冷水濡手,丸如豆大。必须人众方可,否则凝硬难丸。每服一钱。

    王孟英按:此方究宜慎用。

    固精丸

    《选注》云:阳虚则无气以制其精,故寐则阳陷而精道不禁,随触随泄,不必梦而遗也。必须提阳固气,乃克有济。

    鹿茸(一具) 鹿角霜(分两同茸) 韭子 淡干苁蓉(各一两) 五味子 茯苓 熟附子 巴戟肉 龙骨赤石脂(各五钱) 酒糊丸。

    温柔涩法

    叶氏治白氵?。

    白龙骨 桑螵蛸 湖莲 芡实 茯苓 茯神 金樱子 覆盆子 远志肉 蜜丸。

    《赤水玄珠》端本丸

    治脉大体肥,大便晨泄不爽,湿热遗精,极验。叶天士云:湿热之病,面色赤亮可证。

    苦参 川柏(各二两) 牡蛎 蛤粉 葛根 青蒿 白螺蛳壳( ,各一两) 神曲和丸。

    《本事方》清心丸

    戴元礼曰:有经络热而滑者,此方最妙。大智禅师云:腰脊热而遗者,皆热遗也。

    黄柏 冰片 盐汤为丸。

    徐蔼辉曰:亦有阴亏之极,致腿足、腰脊、肝肾部位作热而遗者,又宜填阴固涩,以敛虚阳,非可妄投清火,宜详辨脉证。

    导赤散

    李濒湖曰:一壮年男子,梦遗白浊,少腹有气上冲,每日腰热,卯作酉凉。腰热则手足冷,前阴无气;腰热退,则前阴气动,手足温。又旦多下气,暮多噫气,时振,逾旬必遗,脉弦滑而大。偶投涩药,则一夜二遗,遂用此方大剂煎服,遗浊皆止。

    生地 木通 甘草梢王孟英按:任脉虚而带下不摄者,往往滋补虽投而不能愈。余以海螵蛸一味为粉,广鱼鳔煮烂,杵丸绿豆大,淡菜汤下,久服无不收效,真妙法也。

    第十节 求子

    《素问》云,女子二七而天癸至,任脉通,太冲脉盛,月事以时下,故有子;七七而任脉虚,太冲脉衰少,天癸竭,地道不通,故形坏而无子。

    沈尧封曰:求子全赖气血充足,虚衰即无子。故薛立斋曰:至要处在审男女尺脉,若右尺脉细,或虚大无力,用八味丸;左尺洪大,按之无力,用六味丸;两尺俱微细或浮大,用十补丸。此遵《内经》而察脉用方,可谓善矣。然此特言其本体虚而不受胎者也。若本体不虚而不受胎者,必有他病。缪仲淳主风冷乘袭子宫;朱丹溪主冲任伏热;张子和主胞中实痰;丹溪于肥盛妇人,主脂膜塞胞;陈良甫谓二三十年全不产育者,胞中必有积血,主以荡胞汤。诸贤所论不同,要皆理之所有,宜察脉辨证施治。荡胞汤在《千金》为妇人求子第一方,孙真人郑重之。

    荡胞汤

    朴硝 丹皮 当归 大黄 桃仁(生用,各三铢) 浓朴 桔梗 人参 赤芍 茯苓 桂心 甘草 牛膝橘皮(各二铢) 附子(六铢) 虻虫 水蛭(各十枚)上十七味 咀,以清酒五升,水五升,合煮取三升,分四服,日三、夜一,每服相去三时。更服如前,覆被取微汗。天寒汗不出,着火笼之,必下脓血,务须斟酌下尽,二三服即止。如大闷不堪,可食酢饭冷浆一口,即止。然恐去恶不尽,忍之尤妙。

    王孟英按:子不可以强求也,求子之心愈切,而得之愈难。天地无心而成化,乃不期然而然之事,非可以智力为者。惟有病而碍于孕育之人,始可用药以治病。凡无病之人,切勿妄药以求子,弄巧反拙,岂徒无益而已耶?纵使有效,而药性皆偏,其子禀之,非夭札,即顽悖。余历验不爽。

    王孟英按:荡胞汤虽有深意,其药太峻,未可轻用。惟保胎神佑丸,善舒气郁,缓消积血,不但为保胎之良药,亦是调经易孕之仙丹。每日七丸,频服甚效。余历用有验,最为稳妙。(方见下卷)王孟英又按:世有愚夫愚妇,一无所知,而敏于生育者,此方灵皋所谓此事但宜有人欲,而不可有天理也。观于此,则一切求子之法,皆不足凭。况体气不齐,岂容概论!有终身不受孕者;有毕世仅一产者;有一产之后,逾十余年而再妊者;有按年而妊者;有娩甫弥月而即妊者;有每妊必骈胎者;且有一产三胎或四胎者。骈胎之胞,有合有分。其产也,有接踵而下者;有逾日而下者;甚有逾一旬半月而下者。谚云:十个孩儿十样生,是以古人有宁医十男子,莫医一妇人之说。因妇人有胎产之千态万状,不可以常理测也。

    世之习妇科者,不可不究心焉。

    王孟英又按:古人五种不男:曰螺、纹、鼓、角、脉,而人多误解。余谓螺乃骡字之讹。骡形之人,交骨如环,不能开坼,如受孕,必以产厄亡。纹则阴窍屈曲,如纹之盘旋,碍于交合,俗谓之实女是也。后人不知骡形之异而改为螺,遂以纹之似螺者,又混于鼓。鼓者,阴hu有皮鞔如鼓,仅有小窍通溺而已。设幼时以铅作铤,逐日 之,久则自开,尚可以人力为也。角则阴中有物,兴至亦有能举者,名曰二阴人,俗云雌雄人是也。脉则终身不行经者,理难孕育,然暗经亦可受胎。钱国宾云:兰溪篾匠之妻,自来无经,而生四子一女。故五种之中,惟三者非人力所能治,而纹、角二种,并不可交也。特考定之,以正相传之讹。又骡形之女,初生时,稳婆技精者,扪之即知。其可男可女之身,名人 者,亦角类也。

    第十一节 受胎总论

    李东璧曰:《易》云:男女构精,万物化生;干道成男,坤道成女。褚澄言血先至裹精则生男;精先至裹血则生女;阴阳均至,非男非女之身;精血散分,骈胎品胎之兆。道藏言月水无后,一、三、五日成男,二、四、六日成女。东垣言血海始净,一、二日成男,三、四日成女。圣济言因气而左动,阳资之则成男;因气而右动,阴资之则成女。丹溪乃非褚氏而是东垣,主圣济左右之说立论,归于子宫左右之系,可谓悉矣。窃谓褚氏未可非,东垣亦未尽是也。盖褚氏以气血之先后言;道藏以日数之奇偶言;东垣以女血之盈亏言;圣济、丹溪以子宫之左右言。各执一见,会而通之,理自得矣。盖独男、独女,可以日数论,骈胎、品胎,亦可以日数论乎?史载一产三子、四子,有半男、半女,或男多、女少,或男少、女多,则一、三、五日为男,二、四、六日为女之说,岂其然哉?褚氏、圣济、丹溪,主精血子宫左右之论为有见,而道藏、东垣日数之论为可疑矣。王叔和《脉经》,以脉之左右浮沉,辨所生之男女;高阳生《脉诀》,以脉之纵横逆顺,别骈品之胎形:恐臆度之见,非确论也。

    王孟英按:阅《微草堂笔记》云:夫胎者,两精相搏,翕合而成者也。媾合之际,其情既洽,其精乃至。阳精至而yin精不至,yin精至而阳精不至,皆不能成;皆至矣,时有先后,则先至者气散不摄,亦不能成。不先不后,两精并至,阳先冲而阴包之,则阳居中为主而成男;阴先冲而阳包之,则阴居中为主而成女。此生化自然之妙,非人力所能为。故有一合即成者,有千百合而终不成者,愚夫妇所知能,圣人有所不知能,此之谓矣。端恪后人沈君辛甫云:胎脉辨别处,诚医者所当知。若受妊之始,曷以得男,何缘得女,生化之际,初无一定。诸家议论虽奇,无关损益,置之可也。

    第十二节 辨胎

    《素问》云:妇人足少阴脉动甚者,妊子也。

    沈尧封曰:足少阴,肾脉也。动者,如豆厥厥动摇也。王太仆作手少阴。手少阴脉应在掌后锐骨之端陷者中,直对小指,非太渊脉也,必有所据。全元起作足少阴,候在尺中。经云,尺里以候腹中。胎在腹中,当应在尺,此为近理。

    《素问》云:阴搏阳别,谓之有子。

    沈尧封曰:王注:阴,尺中也;搏,谓触于手也。尺脉搏击,与寸迥别,则有孕之兆也。

    《素问》云:何以知怀子之且生也?曰:身有病而无邪脉也。

    《难经》曰:女子以肾系胞。三部脉浮沉正等,按之不绝者,有妊也。

    沈尧封曰:叔和云:妇人三部脉浮沉正等,以手按之不绝者,孕子也。妊脉初时寸微,呼吸五至,三月而尺数也,脉滑疾,重以手按之散者,胎已三月也。脉重手按之不散,但疾不滑者,五月也。此即阴搏阳别之义:言尺脉滑数,寸脉微小,尺与寸脉别者,孕子也。

    王叔和曰:妊脉四月,其脉左疾为男,右疾为女,俱疾为生二子。

    又曰:左尺偏大为男;右尺偏大为女;左右俱大产二子。大者如实状,即阴搏之意。尺脉实大,与寸迥别,但分男左女右也。

    又曰:左脉沉实为男,右脉浮大为女。

    楼全善曰:按丹溪云:男受胎在左子官;女受胎在右子宫。推之于脉,其义亦然。如胎在左,则气血护胎,必盛于左,故脉左疾为男、左大为男也;胎在右,则气血护胎,必盛于右,故脉右疾为女、右大为女也。亦犹经文阴搏阳别,谓之有子:言胎必在身半之下,气血护胎,必盛于下,故阴尺鼓搏,与阳寸迥别也。

    《千金》云:令妊妇面南行,从背后呼之,左回首者是男,右回首者是女。又女腹如箕,以女胎背母,足膝抵腹,下大上小,故如箕。男腹如釜,以男胎向母,背脊抵腹,其形正圆,故如釜也。

    沈尧封曰:《内经》妊娠数条,惟阴搏阳别,尤为妙谛。《素问》诊法,上以候上,下以候下。气血聚于上,则寸脉盛;气血聚于下,则尺脉盛:其势然也。试之疮疡,无不验者;况胎在腹中,气血大聚,岂反无征验之理。胎系于肾,在身半以下,故见于尺部。但人脉体不同,有本大者,有本小者,即怀妊时,有见动脉者,有不见动脉者,然尺中或疾或数,总与寸脉迥然有别。细审自得,即左右男女亦然。

    受胎时偏左成男,气血聚于左则左重,故呼之则左顾便,脉必形于左尺;受胎时偏右成女,气血聚于右则右重,呼之则右顾便,脉必形于右尺。此一定之理也。至若丹溪男受胎于左子宫,女受胎于右子宫,此是语病,犹言偏于子宫之左,偏于子宫之右耳!原非有二子宫也。

    王孟英按:诸家之论,皆有至理,而皆有验有不验。余自髫年即专究于此,三十年来,见闻多矣。有甫受孕而脉即显呈于指下者;有半月一月后而见于脉者;有二三月而见于脉者;有始见孕脉,而五六月之后反不见孕脉者;有始终不见于脉者;有受孕后反见弦涩细数之象者;甚有两脉反沉伏难寻者。古人所论,原是各抒心得,奈死法不可以限生人,纸上谈兵,未尝阅历者,何足以语此。惟今春与杨素园大令谈之,极蒙折服,殆深尝此中甘苦也。忆辛丑秋,诊周光远令正之脉,右寸关忽见弦大滑疾,上溢鱼际之象,平昔之脉,未尝见此,颇为骇然,及询起居,诸无所苦,惟汛愆半月耳!余曰:妊也,并可必其为男。继而其父孙际初闻之,诊乃女脉,曰:妊则或然,恐为女孕。

    余曰:肺象乎天,今右寸脉最弦滑、且见上溢之象,岂非本乎天者亲上耶?孙曰:此虽君子创解,然极有理,究不知瓜红何似耳?迨壬寅夏,果举一男。聊附一端,以为凿凿谈脉者鉴。

    第十三节 妊妇似风

    (孟英按:即子痫证)沈尧封曰:妊妇病源有三大纲:一曰阴亏。人身精血有限,聚以养胎,阴分必亏。二曰气滞。腹中增一障碍,则升降之气必滞。三曰痰饮。人身脏腑接壤,腹中遽增一物,脏腑之机栝,为之不灵,津液聚为痰饮。知此三者,庶不为邪说所惑。妊妇卒倒不语,或口眼歪斜,或手足螈 ,皆名中风;或腰背反张,时昏时醒。名为痉,又名子痫。古来皆作风治,不知卒倒不语,病名为厥,阴虚失纳,孤阳逆上之谓。口眼歪斜,手足螈 ,或因痰滞经络;或因阴亏不吸,肝阳内风暴动。至若腰背反张一证,临危必见戴眼,其故何欤?盖足太阳膀胱之经脉,起于目内 ,上额交巅,循肩膊内,夹脊抵腰中;足太阳主津液,虚则经脉时缩,脉缩,故腰背反张。经云:瞳子高者,太阳不足。谓太阳之津液不足也,脉缩急则瞳子高,甚则戴眼。治此当用地黄、麦冬等药,滋养津液为主。胎前病,阳虚者绝少,慎勿用小续命汤。

    王孟英按:阴虚、气滞二者,昔人曾已言之。痰饮一端,则发前人之未发,因而悟及产后谵妄等证,诚沈氏独得之秘。反复申明,有裨后学,不亦多乎!沈尧封曰:钱鹄云正室,饮食起居无恙。一夜连厥数十次,发则目上窜,形如尸,次日又厥数十次,至晚一厥不醒。以火炭投醋中,近鼻熏之,不觉。切其脉,三部俱应,不数不迟,并无怪象。诊毕,伊芳父倪福增曰:可治否?余曰:可用青铅一斤化烊,倾盆内,捞起,再烊再倾,三次。取水煎生地一两、天冬二钱、细石斛三钱、甘草一钱、石菖蒲一钱服。倪留余就寝书室。晨起见倪复治药,云昨夜服药后,至今止厥六次,厥亦甚轻。故照前方再煎与服,服后厥遂不发。后生一子。计其时,乃受胎初月也。移治中年非受胎者,亦屡效。

    吴门叶氏,治一反张,发时如跳虫,离席数寸,发过即如平人。用白芍、甘草、紫石英、炒小麦、南枣,煎服而愈。《快捷方式方》载一毒药攻胎,药毒冲上,外证牙关紧急,口不能言,两手强直握拳,自汗,身有微热,与中风相似,但脉浮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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