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卷上

首页书架加入书签返回目录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顽童

    美国某夫人,当而仁,于慈善事业,恒三致意焉。一日,偶洲某学堂,适某学童以过失被罚,面墙立。叩其师,则云:“此童以顽梗著全校,教化无所施,骂罚终不悛,且穷于术矣。”夫人蔼然问曰:“君亦尝善视之否乎?”曰:“始余非不善视之,奈野性难驯,非复可以待诸生者待之矣。”夫人默然。视学华,特就此童而诏之曰:“某日散馆后,必过吾,勿忘。”嘱毕乃去。

    至日,童果应召至。夫人大喜,与之坐,示之以书画玩具,娱之以钟鼓琴瑟。日既夕,饷以盛馔。共意盖谓天下之人,苟以至诚待之,当无不可以感化之者也。食既,笑而问曰:“人皆坐以承教,而子独面壁立,吾以为辱莫大焉,而子顾乐之者,何也?”意盖将于此下针砭焉。言未已,童亟应曰:“前日之受罚者非我,乃彼德也,彼以夫人与有今日之约,特赂我一铜圆,为之代表耳。”

    研人氏曰:读此篇者,鲜有不怪顽童之顽者矣,然而我犹以为孺子可教也。何也?彼犹能忆夫人是日之约也;非独忆是日之约,且赂人代表以赴约,是犹有羞恶之心者也,孟子曰:“无羞恶之心,非人也。”顽童犹得为人乎!吾入世以来,所见无羞恶之心者,盖比比然矣。顽童顽乎哉。

    伞

    西洋以绢制伞,轻巧使取携,较之中土油纸之制,殆不可同日语,然惟其轻巧也,每易遗忘,亦最易误取。虽平日于他事极狷介诚机者,时或不能免此。此殆与夏日之扇相类,偶误取携,不必其出于有心也。

    美国纽约某甲偶出行,遇雨,适未携伞,又以惜新冠故,拟购诸市,而一时苦无物色处。张皇间,几张盖前行者,其友也。默念:“苟追及之,借其伞之半以自庇,便以求伞肆,计亦良得。”遂趋及之,自后抚其肩曰:“良友,吾将有求子子之伞也。”其人却顾,则俨然面目者,一素不相知之人。甲知自误,惶恐将谢过,而苦难措词。正嗫嚅间,其人之面转赤,状极忸怩,遂以伞授甲曰:“吾固未审为君之物也,谨以返璧。”言已,匆遽冒雨行。甲乃于意外得一伞,且不知其所自来,以为怪事,作函遍连亲友,传为笑枋云。

    趼人氏曰:一伞,微物耳,无意失之,或不足以挂齿颊;无意得之,居子不免于内疚矣。顾乃函告亲友,传为笑枋者何故?且我无意得彼无意之得,而致彼之惭焉,亦不思他日果遇真主人,公又何以为情也?一笑。

    演说

    演说一道,滥觞于希腊,而盛行于今日之欧美。上而大政治家,下达工党,非演说不足以成名,亦不足以集事。以故无一处无一业无演说,甚至数人之会亦必为之。然说极难,必有新理想、新学术,始足动人闻听。故彼中演说之人,平日既有习练,临时尤有预备,而不敢轻于发言。凡有可以取悦听者之意者,无不粲苏张之舌,为娓娓之谈,盖不如是不足以博座人之鼓掌欢迎也。是故登台者每兢兢,惟恐不能得台下人之欢心,若优怜之必以喝彩为荣者,殆亦演说家之通欤?

    美国某社,一日演说科学,来者概免入场券,而听者仍寥寥无几,听席寂然无赞扬者。主演者兴味索然,几不能尽其辞。俄一人施施来,衣衫殊褴褛。既入,即就近据户旁之座而听焉。坐甫定,即鼓掌顿足,一若不胜其欢迎也者。他人遂亦从而附和之。自此掌声雷动,不绝于耳,遂各尽欢而散。演说者颇感其人,将行,特过其前而谢之曰:“拙论极蒙称赏,具见知音。”其人唶曰:“不佞何尝称种赏尊论乎?实告君,顷君所言云何,实毫无所闻。不过以此处不取费,故特借以避户外之寒威耳。至于鼓掌顿足,亦某取暖自快之一法,于尊论乎何兴?”

    趼人氏曰:乙已六月以后,抵制美约事起,各社会之演说者无虚日。试往聆之,则今日之演说于此者,明日复演说于彼,屡易其地,而词无二致,如移置留声器然。不知视此为何如也?

    吸烟

    某处大宴会,少长咸集,裙屐翩跹,盛会哉。席终,宾客散坐。一老者探囊出小匣,徐启之,取淡芭菰,笑顾旁座者而问曰:“君亦喜吸此否?”其人以为老者将以赠之也,亟应之曰:“唯唯。”老者乃颔首徐徐曰:“然则余虽对君吸烟,亦不致为君所厌恶矣。”

    豢鳄

    戏亦多术矣,胡为乎有取于鳄也?鳄之为物,身硕而多力,古即能为人患,故见之者避之惟恐不及,否则亦饵捕而诛之耳。乃不谓近人竟有豢之以为游戏之具者,岂非声色犬马之外之别开生面者哉?法兰西人有方姓者,生平雅好此物,前后所获,大小无虑数十百尾,铸铁柜蓄水以豢之,日哺以牛羊之属,鳄游泳其间,亦自忘其为囚也。柜巨且高,方梯而升,俯而瞰,日以为常。鳄趋而就哺,方以外,一切声音笑貌,绝无所闻见。久而久之,遂略辨语意,呼之使来,挥之使去,操纵惟方之命。于是乐不可支,日下水与群鳄相嬉狎。其下水时,亦不以火器随,惟手持短棍,聊以自卫而已。他人见之,莫不惴惴。而方独处之泰然。意且谓此外无以自娱也,宠之爱之,不啻视为第二性命云。

    趼人氏曰:鳄,恶物也,性何以能驯?观此,岂鳄之能驯耶,殆以人习鳄之性,与之相近耳。虽然,戏亦多术矣,于此乌乎取?如曰好奇,则奇于此者未尝无有也。吾于是百思不得其解,仅谥之曰:甘与异类为伍而已。

    又曰:昔年上海渔人网得一鳄,修约六尺余。时余从事沪南制造局,亲见局总办某观察出银饼四枚,购而纵诸江中。或议之曰:“是害人物,胡为而纵之?”余笑为之解曰:“今之纵盗殃民者从矣,何独于此而疑之?”

    鱼溺

    日耳曼格物学家某,生性好奇,喜颠倒物性,飞者走之,走者飞之,不以为异也。一日,忽又发奇想,拟设法出鱼于水而活之。因钓取一鲤,注水于柜而畜之,躬自哺饲,而默察其性。日必输出清水一匙,而以氧气若干纳水中,适相当取出之水之量,毫厘弗爽也。行之既久,水日少而气日充。又久之,水且不足以蔽鱼体矣,而输水纳气犹不少辍。察鱼之呼吸渐觉不便,两腮翕张,勉强殊甚。未几水全涸,而鱼竟不死。盖失水之后,实借空气以自养云。自是,鲤竟脱离水族之习惯,而与陆地之动物无异矣。此格致家者,于是大喜过望,珍之若拱璧,爱之逾掌珠。继且取出柜外,置之平地,与猫犬同豢。鲤亦颇善伺主人意,往往追随左右,若小鸟之依人。有时蝇蚋飞过,为其所见,则必纵身跃起,捕而食之。盖犹是水中追逐虫蛆之性也。一日,主人偶出闲步,遇一板桥,鲤踊跃以从,以趋亦步,追随于后,一如平时。方至桥中,忽一蝇横飞而过,鲤见之,即纵身一跃,攫而食之。用力过猛,不觉跃于桥栏之外,误坠河中,意溺死。

    趼人氏曰:吾闻有浪子之改过者,复使入妓家,则面赪局促;又闻有恶少之迁善者,复使詈人,则呐呐然不能出诸口也。殆与此鱼之溺相类。

    购帽

    泰西之人服御奢侈,相习成风,而妇女为尤甚。故至纤极细之物,亦往往日新月异,瞬息不同。虽曰商业竞争之剧,要亦彼国士女奢靡之习有以启之耳。偶读英国杂志所载问答之辞,虽寥寥一二语,其情景宛然如画。爱译之:

    一人匆匆坌息行,其友见而问曰:“子行何急急也?”对曰:“适为荆妻购一新冠,亟欲持归,稍迟恐新样复出,又嫌不入时矣。”

    联车

    西国铁路如织,密若蛛内。其车头机中,初用蒸汽者,继而改用电,今且进而用汽油矣。亦可见科学之昌明,时运之进化,而其竞争之烈,亦有匪夷所思者。

    某国合众铁路公司中之总董而兼总办者,曰史密士,公司一切主权,悉归掌握焉。初,史有外甥马立师者,大书院之毕业生也,特就史乞一席为馆谷地。史不之许,曰:“我不能假公济私也。”既而曰:“虽然,欲以亲戚之故而徇私情,固吾所不为;若敬能习勤耐劳,则某所监修路工之役,若肯为之,亦一啖饭处。”马不以小就而辞,遂委之。马视事,风餐露宿,夜以继日,与工人同甘苦。既而以奋勉故,遂进而为管车,为总管,为电师,为书记。至是已二年余,遂为总办所信用,而稍稍委以重要之事矣。

    会有外城铁路公司者,忽然无端添收股本,遍贿本处公董局绅,竟得邀其议准,将K字街敷设铁轨之权,由合众公司之手,夺归外城公司。布置运动,均出以秘密。既获凭照,事已妥协,始宣布。比史密士闻信,以事出不意,几如疾雷之不及掩耳也。遍览公司中人,惟马立师才大心细,胆识俱备,堪与共任大事。因特召之入室,与密商曰:“K字街者,盖合众公司电车往来之孔道,出入之枢纽,此路一失,则各段分散,不能联络。故无此路,即无公司,此势所必争也。今彼以贿赂之力,蒙混求得其权利。明日即拆吾轨道,一交子,彼必相夺。今已酉矣,距此尚六小时,即上控亦已不及,矧臬署远在百五十里外乎!虽然,吾辈亦断无听其自然之理;况彼之办法,皆出于诡乎!吾将以汽车往,请示谕禁,以保权利。所有公司中事,暂归汝掌握,百执事亦悉听汝指挥。无论如何,轨道断断不可使动,或出之以和平,或阻之以势力,汝主之,吾不为遥制。设轨道一毁,则不啻以大权授彼掌握,则吾事将去其大半,纵控告得直,亦将成大讼,非搁数年不可,如是则非吾公司之力所能久持矣。汝其为之。”言异匆匆遂去。

    马既奉命,即警备工役,密为布置,以备夜战。盖舍此而外,更无御之之方。居顷之,急足至,递来电函。发之,则史密士所乘汽车中途脱辐,整理需时,今夜无再归之望。阅竟,颓然气沮。时已及亥,距明日只三小时矣。心焦如焚,更无良策,展转规画,思所以无负委任者,而左右又苦无足以与议之人,踌躇不能自决。冥索久之,忽拍案而起,曰:“计在是矣!”召总管,传号令,以大小货客各车三百余辆,满载工役人等,于K字街中左出右归,如连环然,回旋不息。车上灯光烁然,远望之,如火龙之夭矫。左右村民知之,咸来聚观,或登车凭轼,笑语为戏,以不须纳资也。工役人等且有重赏。马躬驻总车站前,指挥来往;预召警察,以保护车辆。西国通例,凡电车行驶时,不得加以损害,犯者有罪。故马屡屡以此语语警察长,且重言以申明之,使不令他人近其车,遑论损害矣。

    至是,外城公司所派拆轨之人,皆垂手鹄立,作壁上观,无敢近者;其主者亦往来驰骋,仆仆于道,往返筹策,达旦犹不得要领。则有御四轮汽车,风驰电掣而来者,合众公司总董史密士也。坌息降舆,手出臬谕,以示众人,禁勿妄动。而外城公司以衙署向例,以申闭而已启,纵工于运动者,亦决无如是之神速,故均目之为伪也。讵按察司恩蒙,亦继史降舆,朗谕警察长曰:“此余所亲判者,乌得为伪?有以非礼相加者,尔将任其责,其必欲争典直,则三日之内至本署,余当为持平而断定之。”警察长免冠鞠躬,唯唯而退。于是如火如荼之大举动,辄为之冰消。史密士既得其情,乃拊马之背而谓之曰:“今日之事,非马公不及此。今而后,吾既服膺矣!即日推马为公司总办,仅以总董一席自居焉。而马生联车之举,遐迩传述,竟成笑谈。

    赚客

    德京柏林有某戏班,一日定议,欲以戏资所入充善举,虑无以耸动一时,而所入不丰也。筹得一策,甚儿戏,而其效验竟大著,且甚可笑。先是于登台前之数日,柏林各报章,佥载一新奇广告,略曰:

    余有某君,欲为其侄女赘一快婿,用特广为布告。其有中匮乏人,而自问可以入选者,请修函某寓所,详询一切。某君并无子嗣,谨此一女侄,此外尚有一保姆而已。产业约值一万五千元,且别有商业,乏人经营,赘定后,将并以付之,听新婿之布置。某君将藉以娱老,更不制阻云。

    广告既出,一日中函询者,无虑数十百通。数日后,凡函询者,各皆得复。略谓:夫妇乃人之大伦,贵在互相爱悦,片纸只字,末容遽定,尚图谋面,再订终身。故仆定于某日之夕,率舍侄子至某处戏园一号厢楼候教云云。

    届时园之上下,凡上等客位,几尽为男客所占,后至者几无容足地。园中利市三倍,班中诸伶亦声价陡增。然来者之意,固在彼不在此。故当时园中万目睽睽,视线所集,咸在一号相房,且多以望远镜频频窥测者。亡何,曲奏既终,芳踪犹杳,仰观俯察,想像徒劳,不得已,始纷纷散去。出门惘惘,且有始终不解其所以然之故者云。

    食子

    大西洋北,有岛曰埃士兰者,译言冰地。殆地居极交冰带中,故以得名。向为丹麦殖民地。某年,丹后临幸,岛中人民咸欢迎之。大牧师某者,以齿德尊,后优礼之,得侍左右,辄携以同游。凡岛中足邀一盼者,牧师亦莫不指导以观,相处既稔,后遂亦知其娶有室家,而非出家和尚也。因一日偶询曰:“有子女几何矣?”顾牧师本岛中土著,虽略解丹国语言,实未畅晓,即率尔对曰:“有二百矣。”盖丹国“子女”一语,其音与埃士兰之“绵羊”句相近,因而误解也。后闻之大奇曰:“如许之多,何能养育乎?”对曰:“是亦易易,夏则刍牧山中,冬则宰而食之耳。”

    趼人氏曰:近日有人创言,吾国人不能结团体之故,在于各处方言之不通。诚然哉!吾于吾国方言,惟不通闽语,又足迹未当至闽也。故与闽人相对,则彼此茫然。强相与语,误会者不知凡几也。读此篇而益信。虽然,彼特国外之一殖民地耳,吾自统一之国,奈之何其不思所以齐一之也哉?

    律师

    西律凡涉论者,例得延状师为之辩护。故业此者林立,其上者固不专以代人涉讼为事,其下者则欲求讼事而不可得。故新得凭照以问世者,欲求其道之行,大非易事。恒有株守无聊,反御车马出游,仆仆终日,藉以耸他人之耳目者。其情状,盖与中国医士之乘舆四出,故作忙遽,迨病家来邀,转迟迟乃至,以自炫聘请之多者,同出一辙,诚恶习也。

    美国某生习律法,卒业领凭后,赁屋一椽,榜其门。一时苦无问津者,枯坐无事,时出闲游。惟出必留一纸于门,藉告来访之人,纸书“公出逾一小时即归”八字。邻人见之夙矣。一日,有黠者为书数语于后曰:“试问:汝即归来,有何事事?”亦恶作剧哉。

    趼人氏曰:惜乎!中国医士,无要于涂以叩者,曰:“你忙的甚么?”

    鹊能艺树

    合众国之西南部,有地名亚里崇拿(Arlzona)者,美之行省也。土地肥沃,松楸尤盛。父老相传:凡此森森者,人迹未至之前已有之。故知非出于人之手植,实一种绿鹊为之播种。鹊巢松林之间,生性喜以松实埋地中,习以为常。前年东部某党人游历其境,亲见一鹊以长喙啄地,良久飞去。异而察之,则沙土仍平坦无迹。掘地寸许得一物,则松实也。举以问土人,土人咸笑之,盖彼已司空见惯矣。从知天之生物,自然能发生之,初不藉乎人力也。

    趼人氏曰:恒见乡间,老树桠枒间别出一种叶,与本干所生悬绝者,谓之寄生。叩之老农,云是鸟食果实,遗粪树巅,而仁随粪下,及春萌芽,久乃长者。当与此参观。

    禽名

    美洲合众国西部弗吉尼省有某夫人者,尝三易其夫,而其名皆为禽属,人以为奇,不知其已身与亲属之名多有属此类者,亦可谓遇合之巧矣。夫人闺讳莺儿,既而适婿,字曰病鸳;婿死再醮,厥号瘦鹤;未几鹤死,乃适今夫鹏云。三人各有所出,夫人实卵翼之,今已雁行成列矣,计有小鸳二,小鹤一,小鹏三。夫人之翁贴有六,而名属禽类者盖三:一鸿、一鹊、一凤也。今彼夫人全家僦居燕子岛鹰扬城之黄鹂坊。而记载此事之人,其别篆琴尾,琴尾亦鸟名也,且与夫人有鸟萝之谊云。

    趼人氏曰:此则可锡以嘉名,曰“百鸟归巢”。

    窃案

    柏林某法堂尝研究一案,其问题为饥饿将死之人,能否以一顿啖价值半马克之面包云。德律,人当饥饿欲死之顷,窃食不为罪,施薄罚而已。适有窃食者,面包之值乃抵半马克,疑其太多,一人之腹未足以纳之,故颇资研究。盖恐售赃与人而伪称饿徒,则不可恕矣,后讯得窃者乃一工人,窃得面包后,分其半与将饿死之友,衡情酌理,卒免其罪。夫此事到纤也,乃亦曲折推求,不厌周详如此。使在东方,则尊臀苦矣。一笑。

    趼人氏曰:吾读此篇毕,反复思审,忽发一奇想,则欲普告东方饿夫,使之航海至德国偷面包去也。书竟为之狂笑。

    以术愚狮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章目录下一页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